向開火,就是橫掃一片。
千里鏡中,安南人船上那些水手,哀嚎着跌落水中,艦船也早就千瘡百孔!
「轉舵....」
廖銘繼續下令道,「用左邊的炮轟他們!」
「少爺少爺!」
幾個廖家老親兵,滿臉褶子的老殺才,光着膀子套着鎖子甲,揮舞手中的短劍,「該跳梆子了!」
「跳梆?」廖銘一怔。
「砍他們腦殼呀!」老殺才們跺腳,「首級!」
「滾一邊去!」廖銘破口大罵,「你當還是以前你們當水匪的時候呢?」說着,看着安南人火光沖天的戰艦,冷笑道,「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咋不一樣?打陳友諒的時候,還不是咱們跳梆砍人奪船.....」
轟轟!
火炮再起!
~
砰!
一發炮彈直接砸碎了黎季氂眼前一艘戰艦的側面,木頭碎裂之後,大片的江水涌了進去。
艦船肉眼可見的開始慢慢傾斜...
「他們....會妖法??」黎季氂哪還有皇帝的樣子,灰頭土臉呆愣原地。
「陛下,我等不能束手待斃!」
阮希全大喊道,「快!調轉風帆,衝出去!」喊着,跺腳道,「都成活靶子了,再不走就都死了!」
「快快,掉頭!護朕走!」黎季氂大喊。
可是倉促之間,哪裏能騰出地方來。
於是黎季氂在下令,凡是擋在他艦船前面的戰艦,一律撞翻。
於是,江面上出現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安南皇帝的龍船,撞翻了身邊的小船,鉚足了勁朝遠處奔逃。
「皇帝跑了?」
無論是江上,還是陸地上。
安南人見此,再無廝殺之志,齊聲怒罵。
「快快快!」
廖銘也發現了安南水軍旗艦的異常,大聲道,「堵住他,堵住他!」
「堵不住了!」一個老殺才陰陽怪氣的喊道,「少爺,剛才是您讓轉舵的,這船不是馬,往哪邊拽就往哪邊走....」
「他娘的!」
眼看,安南人的旗艦就跟着自己擦肩而過,而且還是打空了炮彈正在裝填那邊擦肩而過,廖銘眼睛都紅。
「給老子轟!」
「轟誰呀少爺?」
「隨便轟!」
幾個老殺才擠眉弄眼,「早就說要跳梆了!咱們跳過去安南那些賊廝鳥,能跑嗎?一刀一個小腦袋!」
~~
轟隆!轟隆!
殘存的安南戰艦承受着明軍戰艦的怒火。
而岸上那些因為皇帝率先逃跑,而鬥志全無的安南軍,被趕鴨子似的,趕往江邊。
後世有人云,此戰富良江水為之赤,積屍數十里。而沿岸百姓,五十年不肯吃魚。
~
「完了!完了!」
安南龍船上,皇冠都歪到一邊,灰頭土臉的黎季氂回頭看着硝煙中的水師,又看看滿是逃兵的岸上,心灰意冷又歇斯底里的大喊,「都完了呀!」
「陛下!」
尚書阮希全忽然一把拽着他,指着前邊,「明軍的伏兵!」
江面的出口處,幾艘明軍戰艦正在緩緩靠來。
「這如何是好,這如何是好?」黎季氂已六神無主。
船上安南百官,人人面如死灰,寂靜無聲。
「陛下!」忽然,魏栻開口道,「臣有話說!」
「你還說...你還說,都是你誤我!方我今日之敗!」黎季氂大怒道。
誰知,聞聽此言魏栻卻淡淡一笑,「昏聵之君,不外如是!」說着,又是冷笑,「再說,您也算不得什麼真龍天子!」
「你....」黎季氂大怒。
而百官則是側目,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魏栻。
魏栻搖頭,「但您畢竟現在是我大越之君!」說着,閉目長嘆,「亡國啦!亡國啦!呵呵,從您篡位那天起,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