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才到寧國公主所住的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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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寧國公主四十出頭的年歲,有着朱家人一貫的寬大眉眼,女相之中帶着幾分男子的剛毅。
正在屋內跟嬤嬤選着衣裳料子,聽見兒子的喊聲,馬上抬頭笑道,「這呢,快來!」
說着,見兒子邁步進屋,不由得又埋怨道,「大冷天的,怎麼不穿皮袍呢?萬一受了風寒怎麼了得?」
「兒子身子壯着呢!」梅順昌笑笑,伸手在桌上拿一塊點心,歪在椅子上吃了起來。
「剛從宮裏出來?」寧國公主給兒子倒了一杯熱茶,親手送過去,「太妃娘娘怎麼說!」
「來!」
「太子怎麼說?」
「來!」
「皇上呢?」
梅順昌放下手中的點心,想了想,「皇上就把我訓了一頓,別的沒說!」
「訓你怎麼了?」寧國公主在兒子的額頭上點了一下,正色道,「他是皇上,別說訓你,就是打你,你也只能挺着!」
說着,又道,「跟你說啊,眼看就要進宮當差了,以後你給我夾着尾巴做人!」
「知道了!」梅順昌不耐煩的擺擺手,然後道,「您也是,好好的給我求什麼差事呀?」
「現在不求,過幾年皇上忘了你再求,就晚了!」寧國公主瞪了他一眼,「你可是皇上的親表弟,難不成以後只能家裏橫,在外面見人矮三分?」說着,拿出帕子,擦了下兒子衣襟上的點心渣子,又道,「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聞言,梅順昌無語的笑笑。
忽然他坐直了身子,低聲道,「娘,有個事,我想跟您說!」
說着,他瞥了一眼屋內的嬤嬤和丫鬟等。
「什麼事兒呀,還神神秘秘的!」寧國公主笑着擺手。
「太子身邊有個小丫頭......」
梅順昌把蓮心的身份和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然後正色道,「在太子身邊主子不是主子,奴婢不是奴婢的那麼養着!現在看起來倒是沒啥,可時間長了,算怎麼回事?」
寧國公主皺眉道,「你操這個心做什麼?」說着,頓了頓又道,「宮裏頭呀說道多着呢!太子爺身邊的人,可不就是其他奴婢的半個主子嗎?」
「兒子是這麼想的!」梅順昌又低聲道,「要不,等您壽辰的時候,跟太妃娘娘說.....」
寧國公主聽着聽着,突然面色大變,「混小子,這怎麼使得!」
「您先別急呀!」梅順昌笑道,「您就說和蓮心那丫頭投緣,認她當個干孫女。這麼一來,蓮心的身份不就不尷尬了嗎?」
說着,又忙道,「娘,您是沒瞧見太子爺瞅那丫頭的眼神.....」
「太子爺才多大,你就編排!」
「多大也是男人!」梅順昌笑道,「兒子我也是男人!男人看男人呀,准!」
寧國公主認真的想想,「你別說,你說着法兒,也不是不行!」說着,又道,「自小跟着太子爺的將來必是枕邊人.....」
正說着話,忽然外邊僕人說道,「老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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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順昌唰的站起來,低眉順眼,「父親!」
梅殷板着臉,眼神擰着從外邊進來。
一見兒子就沒好氣的說道,「告訴你多少次了,出門別帶那麼多人!你倒好,鮮衣怒馬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公主的兒子是不是?」
說着,又怒道,「宮門外,你帶的人排了一溜。派頭比你老子我還威風!」
「哪來的火氣,回家就拿兒子撒?」
寧國公主不樂意的,起身幫着梅殷去了外邊的大衣裳,「誰招你了,這滿身的火星子!」
「哼!」梅殷冷哼一聲,坐下之後咬牙切齒。
梅順昌見父親臉色不對,小心的問道,「爹,莫非真有人不開眼,給您氣受了?」
「就是!」寧國公主也給丈夫倒了杯熱茶,「誰呀?」
「李至剛!」梅殷怒氣盈盈,破了句髒話,「狗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