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貪腐之風,死灰復燃?
「皇上,他不是那個意思!」刑部尚書夏恕滿頭冷汗,開口說道,「臣等是覺得.....覺得再開詔獄用嚴刑,恐怕有傷皇上仁君之名啊!」
任君?
朱允熥心中冷笑,「可能我以前演的太好,給了你們一個以為我要做仁君的錯覺。」
停頓片刻,朱允熥緩緩說道,「仁君?你口中的仁君是用什麼衡量的?是百姓們的真心愛戴,還是官員們阿諛奉承?」
說着,冷笑下,「若百姓說朕是仁君,朕求之不得。反過來,朕......不屑一顧!」
「古往今來多少所謂的仁君,在世時官員們拼命的給戴高帽子,死了之後史官們妙筆贊化。可他治下的百姓過的什麼日子?真的就仁了嗎?」
「若是對官員好,就是仁,那這仁也太廉價了吧?這樣的仁,不就是虛偽嗎?不就是上面不管睜一隻眼閉隻眼,出了事不追究輕輕放下,不就是和光同塵只要沒人造反就敢說是太平盛世嗎?」
「朕,從來都沒想過,做一個被官員們稱頌,且被豎在後世帝王之前所謂表率的仁君!」
「那樣的話,朕上對不起太上皇他老人家禪讓大位,下對不起後世子孫,更對不起這天下的黎民百姓!」篳趣閣
「若朕不是仁君,天下各處可安分守法,無腌臢混亂之事,少些貪腐盤剝民脂民膏,少些冤假錯案求告無門,少些仗勢欺人為非作歹,少些流離失所怨聲載道。」
「那麼朕,寧願不做仁君,可以去做你們口中的暴君!」
「朕寧願被史家罵,被官員罵,被大臣們罵,也不願讓老百姓戳脊梁骨!」
「你們既然為大明之臣,就該知道從太上皇到朕,我們朱家爺孫,就是這個脾氣!」
殿內鴉雀無聲,臣子們再也坐不住了。
邦邦,唯有辛彥德的叩頭聲。
「皇上之言,臣依舊不服!」辛彥德開口道,「因為皇上之言以偏概全,皇上治國不能單憑意氣用事。」
「朕不用你服,朕只要你照做!」朱允熥冷笑道。
「臣即便做,也是心中不服,皇上可以治臣之罪!」
朱允熥直接氣笑了,但看着辛彥德的目光卻柔和起來,「朕,不以言論罪。」說着,忽然一笑,「門外是翰林院的起居官,朕今日說的話,一字不落都要記在實錄上。到底是朕偏頗了還是過激了,百年之後自有定論!」
說着,朱允熥喝口茶,「這案子,就按朕所說的來!」
「臣等遵旨!」李景隆何廣義先開口道。
「周王在鳳陽如何?」朱允熥忽然話鋒再次一轉。
李景隆想想,「安置在皇城內,中都留守那邊特意選出一個院落,精心佈置....」
啪,一本奏摺直接落在李景隆的臉上。
「他去圈禁還是享福?」朱允熥突然變臉,「你就這麼當差辦事?」
「臣糊塗,臣有罪!」李景隆趕緊叩首道,「是微臣以為,畢竟是大明宗王,怎麼也要善待。臣辦事不力,請皇上責罰!」
朱允熥看看他沒說話,轉頭看着刑部大理寺等人,「周王一案,目前查清楚的事,都要明發天下,朕這沒有什麼家醜不可外揚!」
說着,頓了頓又道,「傳旨!」
「周王朱橚就藩以來多橫行不法,暗中蠅營狗苟有失國體不顧大方。為謀私利竟官商勾結,行駭人聽聞之事,搜刮民脂民膏,實為喪心病狂之人!」
「朕以周王為皇叔,以骨頭親情之故。屢次寬容勸誡,然伊不知悔改變本加厲,以叔父之身驕橫不尊。」
「朕常聞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周王所犯累累觸目驚心,若再容之朕愧對列祖列宗愧對天下臣民。」
「着,削周王之封地護軍臣僚俸祿,停用其王號及王服,圈禁鳳陽高牆冷宮,暫只留其王爵之名,飲食起居按尋常百姓供給。」
「朕亦感念骨肉親情,若周王明朕苦心,更於中都之地能覺察大明創業不易江山難求,幡然醒悟尚未晚也。若不假自省,天道恢恢自有公理!」
「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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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暴君(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