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動李普治的衣袖。他外面穿着普通的道袍,風一吹,露出裏面上好的綢緞內襯。
「你們怕了?」李普治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渾濁也有些尖銳。
「弟子不敢!」何秒順忙道。
「教主您是知道弟子的,這輩子就不知怕字怎麼寫!」田九成也開口道,「弟子就是想,現在這樣太窩囊了。本來大好的局勢,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
「你是在怪我?」李普治嘆息一聲。
「弟子不敢!」
「那我就要怪你了!」李普治冷笑,「你鬼迷心竅幹什麼不好,非去搶官府的驛站,把錦衣衛引到了陝西!」
「弟子..........」田九成不敢說話了。
「還有你!」李普治微微回頭,看了一眼何秒順,「錦衣衛要抓你們,你們逃去哪裏不好,非要進西安城?不但極樂寺那經營數年的地方功虧一簣,還把錦衣衛的注意力引到了城裏!」
「我當時是怎麼和你說的,錦衣衛要抓你,你就跑。窮鄉僻壤的地方,他們鼻子再靈也找不到你。可是你非要,躲在魚龍混雜的城裏,愚蠢!」
「師父教訓的是!」何秒順跪地,顫聲說道。
「還有劉聯平那個廢物,殺個人都殺不利索,還要我給他擦屁股!」
砰,李普治的大手,狠狠拍在窗欞上。
「老君廟被端了,他們也落在錦衣衛手裏,哼哼!」李普治臉色猙獰,皺紋道道都帶着狠毒和詛咒,「一個個的都是白痴蠢貨,讓我幾十年的心血付之東流!」
「教主!」田九成忽然大聲道,「起事吧!弟子為先鋒!」
「你嫌死的不夠快?」李普治冷笑,隨後看着外邊的雨幕,「再說,現在起事也來不及了!」
田何二人不明所以,眼神疑惑。
「我們都在城中,怎麼傳遞消息?」李普治開口道,「錦衣衛何官府知道了他們要知道的,動作必然比我們快。可能這時候,已經開始抓捕了。」
「官府的手段你們不知道,他們是順着一條線,一連串的抓下去。」說着,他忽然冷笑起來,「錦衣衛早就起疑心了,如今衙門的官差等一個都不用,用的全是陝西都司的精兵。」
隨着他的話,何秒順的眼神逐漸驚恐起來。
他們現在沒辦法遙控教中骨幹了,早晚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落網。早晚,他們的藏身之處........
「師傅!」他忽然開口,「王.........那位大人物怎麼說?」
大人物?
田九成也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着李普治。
「他很生氣!」李普治輕聲說道,「早上他還跟我說,怎麼一件小事都辦不好,不但鬧成這樣,還把京城的人給招來了!」
「他不保我們了嗎?」何秒順眼神歹毒的說道,「咱們在外頭的兵甲火藥可都是他.....嘿嘿,咱們出事,他能活?」
「也不是不保!」李普治回頭,難得的微笑一下,「他現在也要自保啊!」
這話模稜兩可,讓何秒順和田九成有些摸不着頭腦。
「沒人會懷疑到大人物的頭上,所以我們暫時都是安全的。不過想要永遠的安全,卻還要做一件事!」李普治淡淡的說道。
「何事?」兩人同時發問。
「看窗外!」李普治忽然指向雨幕,「你們想到了什麼?」
兩人狐疑的看着窗外的雨幕,朦朧的什麼都看不到。
「教主........」
噗!噗!
兩支軍弩瞬間從何田二人的後腦穿透出來,閃亮的弩尖兒,穿透他們的後腦,在嘴巴中穿出來。上面的鮮血被雨水一刷,馬上消失不見。
噗!噗!
又是兩聲,兩支弩箭從他們的後脖梗子穿透喉結。
窗前,兩人依舊保持着剛才向外張望的姿勢,只不過身體已經僵硬了許多。
「死無對證都不明白,白跟我這麼多年!」李普治回身,慢慢坐下,「你們死了,所有的線索到你們這就戛然而止。沒人會懷疑到大人物的身上,也更沒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