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兩個字可不是你該叫的,不過你要是不服氣,也可以再叫一聲試試。」
傅真說話的聲音很平穩,她的唇角甚至始終保持着上揚的弧度。
當然她手裏的劍比她的聲音更穩,如果不是知情人,誰能想到她正在面對的是曾經親手放手燒死她的仇人?
徐胤目光定定落在她臉上,半晌道:「你變了,比從前更沉得住氣了。」
傅真語氣慵懶,「雖然不想說拜你所賜,但的確是你奪走我的那一條命,是我在你身上栽過的這個大跟頭,讓我知道原來不是世間所有的男人都像我們梁家男兒那樣坦蕩無私,在陽光普照的背後,滿地都是你這樣的陰溝老鼠!」
說着她把手往前伸了伸,劍尖瞬間刺破了他的衣裳,然後又刺破了他的皮肉。
血很快浸染了衣服,暈開一塊下墜形狀的殷紅圖案。
徐胤伸手抹了一把,看着指頭上溫熱的血跡,他又抬頭看向對面:「這點傷我還死不了。
「如果真的不想讓我這麼稱呼,你為什麼不一劍刺穿我?」
「問的好。」
傅真把劍收回去:「郅兒,你先把他這些走狗全部都帶出去。」
梁郅微愕。
他頓了頓,隨後還是散開環抱着的雙臂,擊掌喊了一批護衛進來。
「老爺!」
徐家護衛都攥緊了手上的武器。
此刻這架勢,如果不主動退開的話,那就只有硬上了。
但硬上的話沒有一點好處!
他們總共只有這麼一點人手,連冗雖然還在後頭,稍後會來增援,但想要短兵相接打贏梁家的人是不可能的。
徐胤胸脯起伏了一下,說道:「你們留兩個人在屋檐上站着,讓我與故人,敘敘舊!」
護衛相互對過了眼色,而後退上屋檐,留下了兩個人後,余則散開。
梁郅跟傅真交換了一個眼神,也帶着自己的人退出了門。
宅子早就包圍了,徐胤的人就是主動退開,也不過是站得稍遠些罷了,仍然困在這個圈裏。
梁郅跨出大門,門外那些被綁起來的徐家護衛正在接受笞打。
這些人雖然都是受徐胤的指使,但是明明知道徐胤讓他們幹的是傷天害理之事而自甘助紂為虐,也死不足惜。
「二爺,裴將軍來了!」
梁郅剛剛接過水壺仰脖喝了一口水,胡同口就響起了馬蹄聲。
裴瞻帶果然快馬加鞭地趕了過來。他的身後跟着一大群護衛。
到了近前下馬之後,裴瞻飛奔到了門下:「我媳婦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