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動靜了,這才趕回來。」鍾甄點點頭,
「晏姑娘,辛苦了,你先去歇息一下。」許舒快步退下。
「曹老,蔣兄,你們怎麼看?」鍾甄低聲道。花袍老者道,
「不就是這麼回事麼?怎的,王孫懷疑那丫頭說謊?不可能的!那丫頭有幾分本事,我一清二楚,她沒這個能力製造如此亂局。」背劍中年點頭,
「我贊成曹老的意見。」他和花袍老者,皆有隱憂。他們也以為,整件事的亂子,就是因為小公子的人,認出了晏紫。
而晏紫又是他們引進去的,自然被小公子當作興周會的人。偏偏晏紫又是小公子眼中的仇家團伙中的成員。
如此,小公子自然認為興周會和晏紫背後的團伙勾結在了一起。這才翻的臉。
按二人的思路,再往上推導,癥結便在於他們玩忽職守,放晏紫進入石屋。
正因有這樣一番擔憂,兩人都有些心神不屬,哪有心情判斷許舒的口供真假。
何況,他二人也找不到丁點懷疑晏紫的理由。鍾甄盤算一通後,也沒找到破綻,他固然怨恨花袍老者和背劍中年放晏紫進石屋。
但當下是用人之際,凌天放已經倒下了,再發落花袍老者和背劍中年,他將陷入無人可用的局面。
「王孫,該儘快決斷了。隗明堂的畜生,可不是好相與的,肯定會大舉報復的。」忽地,許舒從林子後面轉出來。
霎時,鍾甄、花袍老者,背劍中年眼睛都直了。凌天放因為視線角度的原因,只能看到鍾甄三人的表情,卻看不到許舒,急得眼珠在眶里亂轉。
許舒原地轉一圈,
「王孫,是我啊。現在換裝也是不得已,隗明堂的人真殺過來,我這副面目,安全一些。」他身上穿的還是那件罩袍,只是已去掉臉上的矯飾,換成了本來面目。
而他的本來面目,在鍾甄等人眼中,也毫不違和。因為,當時海上初見,他就是這副面目,結果被凌天放帶頭,誤會他就是晏紫。
終於,許舒走到了凌天放視線所及處。才看清這張臉,聯想到小公子交給的那幅畫作,凌天放又開始劇烈喘息,嘴角溢血。
「我看我還是找個清淨地方待着吧,姓凌的一看我就來氣,我再在這待會兒,他非氣死不可。」說着,許舒沖鍾甄行了一禮,便待離開,東南方向,忽然傳來呼嘯聲。
便聽一聲高呼,
「隗明堂的賤種們殺過來了,後路也被截了,不想死的,殺啊!」只見白眉從不遠處高高躍起,舌綻春雷,吼聲響徹和園。
霎時,和園之內,正休憩眾人如宿鳥驚飛,紛紛朝鐘甄圍來。許舒趁勢隱入人潮,在地上抓一把石灰,在臉上擦了。
他忽然意識到,換上本來面目,未必就一定保險。雖然,那幅才出爐的自畫像,被他搶了過來,焉知隗明堂的畫師不會畫第二幅。
他沒急着去找白眉會合,而是隱在人群中,靜待機會。鍾甄心潮萬千,做夢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
但眾目睽睽,他再不甘願,也只能說上幾句鼓勁的話。下一瞬,隗明堂近三百人馬已出現在眼前,列陣朝這邊衝來。
鍾甄一咬牙,下達了退入園區的命令。這是唯一符合客觀實際的命令,沒有人質疑。
畢竟,園區內,還有大量的海獸存在,一枚枚源果源葉是一個個堡壘,一尊尊海獸,就是一條條護城河。
幾乎眾人才退入園區,隗明堂大軍前鋒已經殺到了。身材胖大的惡頭陀面色鐵青,手中令箭一揮,用禾語高喝道,
「為了明皇陛下,殺無赦!萬眾矚目之下,鍾甄一馬當先,殺向惡頭陀。他長劍所過,宛若靈蛇,幾乎無人能擋一合。惡頭陀冷哼一聲,大手一揮,一柄丈許長的禪杖,從兩人肩頭飛入他手中。一百二十斤的熟銅禪杖,在他掌中輕如燈草,舞動如風,朝鐘甄狂卷而去。鍾甄竟一路向西,始終吊着和惡頭陀的距離。兩人追追逃逃,眼見已到和園門邊,惡頭陀怒喝道,
「無膽鼠輩,便憑你也敢和隗明堂為敵。」這回罵的卻是周語,竟也字正腔圓。
他不再追進,生恐鍾甄玩誘敵深入的把戲。鍾甄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