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着尷尬。
反正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你。
杜飛則是,不管你尷尬不尷尬,反正我不尷尬。
沉默了幾秒,兩人忽然同時笑起來。
布殊也不端着了:「算了,我就明說吧。杜,上次你的提議非常好,但我有一個更好的提議。」
杜飛「嗯」了一聲:「你說。」
布殊道:「杜,做生意不需要那麼複雜,我們完全可以直接在你們這投資建立工廠,僱用你們的工人,給你們正府納稅。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稅收和就業,還有來自阿美利加的友誼。」
聽他說完,杜飛一笑。
聽起來多好呀!
什麼都不用做,就能獲得一切。
可惜,是一顆美麗的毒丸。
真要信了他的,最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況且在這個時間點,誰敢把他們請到國內,純粹是找死。
杜飛的手在沙發扶手上蹭了蹭道:「喬治,我理解你的難處,請你也理解我種花的情況。有這個紡織集團,我們固然有好處,但沒有這個紡織集團也不是不能活。你覺得我是瘋了還是傻了,為了那點就業和稅收,去刨了自己的根子。」
布殊聳聳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看,我也是這樣跟那些老傢伙說的。」
杜飛明白,他口中的『老傢伙』指的是誰。
應該是跟布殊家族關係密切的資本家族。
笑了笑道:「那些老傢伙怎麼說的?」
布殊端起茶杯,笑了笑,沒回答,轉而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杜飛無所謂道:「我們種花有句諺語,叫沒了張屠戶,就吃帶毛的豬?既然你這兒不成,就再找別人唄。」
布殊城府很深,沒表現出任何負面情緒。
杜飛接着道:「再說,兩家得好處的事兒,憑什麼我們一家上趕着?你說是不是~」
布殊伸手蹭了蹭高高凸起的鼻子,正色道:「杜,我明白了,會把你的意思轉達回國內,至於最終的結果請恕我無法左右他們的決定。」
杜飛點頭,起身跟布殊握手:「喬治,你太謙虛了,我覺得你應該發揮更積極的作用。相信我,你會是布殊家族第一個在白宮宣誓的人。」
布殊不由一愣,饒是他的心機城府,突然聽到這種虎狼之詞也被嚇一跳。
他現在才45歲,棄商從正以來,走的不算順利,他的目標也僅是成為參議員,讓布殊家族徹底躋身那個最高的圈子。
在白宮宣誓,不是大統領也得是副統領,離他還非常遠。
沒有太冗長的談話,杜飛就把他布殊送了出去。
看着他騎上自行車走遠。
雖然分歧很大,杜飛心裏卻沒太失望。
因為這種情況本就在預料中。
談判本身就是一次次試探對方的底線,一點點消磨對方意志。
畢竟這麼大的事兒不是上市場買菜,三塊錢一把的韭菜拿着就走。
這只是第一次試探,下一次才會涉及到實質問題。
所以,杜飛從一開始就沒指望一次兩次可以談攏。
與此同時,布殊回到瑞士史館。
見到了一位年近六十的白人老者,頭頂微禿,頭髮花白,鼻子上掛着一副黑邊眼鏡,遮住了一雙精明深邃的眼睛。
「喬治,怎麼樣?」
布殊一進門,老者直接問道。
「威爾叔叔,請讓我喝口水。」布殊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乾了。
老者名叫格蘭特·威爾,是跟布殊家族關係非常密切的銀行家。
他妻子與布殊母親出自同一個家族,只是血緣關係不算近。
算起來,他還是布殊的姨夫。
布殊喝完水,長出了一口氣,攤開手道:「還能怎麼樣,難道您真指望他們會答應那種要求?」
威爾露出玩味的神情。
布殊正色道:「威爾叔叔,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別忘了,這是種花,不是巴西,更不是阿根廷和墨西哥。他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