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坐下說話!」何廣義平息下內心的情緒,淡淡的說了一句。眼神不經意的飄過手中的書本,趕緊燙手一樣扔在一旁。
他娘的,拿到了!
「草民不敢!」謝晉忠笑道,「大人召草民前來何事?」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這些年在倭國做聲音的心得!」何廣義說着,目光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從前到後不住的看着謝晉忠身旁人,但就是看不到對方的臉,「這位是?」
「大人,這是小女,閨名燕兒!」謝晉忠說道,「燕兒,還不給欽差大人磕頭!」
謝燕兒手指死死扣着褲縫兒,低聲道,「民女,謝燕兒,見過欽差大人!」
她的聲音好似天音下凡,好似九天仙樂,好似......
總之聽在何廣義的耳中,簡直是這世界上最好聽的聲音。
「你抬起頭來,讓爺..........」何廣義說着,趕緊咳嗽一聲,「原來是謝姑娘!謝晉忠,不是說你們海商出海不能帶女子嗎?」
「欽差大人明鑑,草民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當成了兒子養在身邊。」謝晉忠笑道,「她平日都是男子打扮,船上的人都不知她的身份!」
這話是糊弄鬼呢!
何廣義這等人,稍微一琢磨就知道其中的貓膩。
謝晉忠不是什麼大海商,身家也就一兩條船,這女兒帶在身邊,保不齊就是給那些水手等的誘餌。海船商出海,船和貨其實都不難,有錢就有。
唯獨水手是萬里挑一,好的水手就是人的眼睛,一日都離不開。
「你們都跟着老子好好干,看着沒,老子閨女跟花似的,誰幹的好,老子以後招她當女婿,萬貫家財還有女兒都是你的!」
這麼一招,謝晉忠手下那些傻小子還不玩命往死里給他白當長工?甚至,彼此都是心理防範着,爭先討好他這個未來的老丈人?
「多大了.........?」何廣義說着,又趕緊改口,「謝姑娘芳齡幾何?」
「十七!」謝燕兒低聲道。
「大姑娘拉!」何廣義掃掃對方的身段,又是眉開眼笑。
「可不是大姑娘了嗎?」謝晉忠說道,「當兒子養在身邊,可終究不是兒子,早晚要嫁人。小人一來是捨不得,二來是要給她選個如意郎君,挑來挑去就耽誤了她出嫁的歲數!」說着,繼續笑道,「可憐天下父母心,草民這當爹的,怎麼看自己閨女,都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說着,碰了下閨女,「抬頭,給大人看看!」
聞言,何廣義心花怒發。
謝燕兒慢慢的抬頭,小團臉左邊臉頰淺淺的酒窩,眼神帶着三分怯怯,因為她是海上兒女,卻也沒多少扭捏。
一時間,何廣義看呆了。
傾國傾城他見過不少,可他平生最愛就是這等小家碧玉,渾然天成舉手投足沒有半點脂粉氣。
再加上他海上漂泊許多日子,哪怕謝燕兒顏色並不出眾,但此刻在他眼中,就好比天仙。
「腿真長.......不是,你個子真高呀!」何廣義道。
「這孩子讓我慣壞了,不但長的高不說,還是大腳!」謝晉忠笑道。
「大腳好!」何廣義目光不動,「大腳爽利!」
「這孩子呀,還做得一手好茶飯。」說着,謝晉忠打開食盒子,笑道,「大人對我們父女有救命之恩,倉促之下也不知道用什麼謝大人,只能做幾個酒菜,讓大人嘗嘗!」
食盒一打開,頓時一股從未聞過的香味傳來。
何廣義幾日都是暈船,任何胃口都沒有。但此刻問道,只覺得說不出的舒爽。
不由得看過去,只見盒子中一個瓷盤上,擺着幾個表皮微紅,下形狀長條,還冒着熱氣的東西。
「這是........?」何廣義疑惑道。
「大人吃慣了山珍海味,草民想着,這東西就勝在一個新奇!」說着,謝晉忠把那長條的物事掰開,頓時露出面的紅瓤來,「大人您嘗嘗,這東西可天下少有!」
何廣義接過,淺淺的吃了半口,點頭道,「味兒有些像芋頭,這是什麼?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