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看,又矯情上了,好死不如賴活着....」席老道收好銀針,開口道,「剛才小福兒說的沒錯,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藥,你就算拉褲子也有人伺候...」
「滾!」朱允熥笑罵,「你才拉褲子呢!」
席老道收好銀針,對邊上徐妙錦囑咐,「記着,丑時記得給他吃藥,寅時喊一聲,繼續用針!」說着,打了個哈欠,「啊!道爺我得喝兩盅提提神了.....」
說着,他的表情忽然凝固住,好似猛的想起了什麼。
「你怎麼了?」朱允熥在徐妙錦的服侍下穿着衣服,隨口問道。
「哦...沒事!」席老道敷衍一句,轉身出去。
~~
走到外邊,風一吹席老道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踩着地上的雪鑽回自己的屋子,然後坐在炕上,表情一直猶豫着....
「咳咳...」
朱允熥的咳嗽,隱隱傳來。
坐在炕上的席老道顫顫巍巍起身,走到對面的牆邊...
牆上是一排排藥櫃....
他的目光看向一個柜子,久久挪不開。
「應該是可以治的,起碼能延個三五年......要是命大,一二十年也不是問題.....」
呼!嗚!
猛的,外邊的風雪變得大了....
~~
屋裏,溫暖的火炕上,朱允熥斜靠着被子。
火炕下面有火,燒得他的臉色紅潤潤的。
他笑看着徐妙錦,「睡不慣吧?」
徐妙錦正在洗着果子,回頭笑道,「我從小就沒睡過。」
「炕是北方才有....席老道是北人,江南冬天又潮,他不睡炕不行!」朱允熥笑笑,「其實這炕,你別看他硬,但冬天睡着確實挺舒服的,起碼暖和.....」
徐妙錦坐在炕上,把盆中的鮮果擦乾淨。
「勞煩你拿筆....」
聞言,徐妙錦走到窗邊,擦擦手,提筆磨墨。
然後,從抽屜中拿出一張明黃色封皮的奏摺打開。
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她直接翻到最後空白的地方。
「寶慶長公主之嫡長子....」
「咳咳!」朱允熥又咳嗽兩聲,「虛封郡王.....」
徐妙錦心中一驚,但是手上不停,寫在了紙上。
「實封國公,世襲罔替!其餘嫡子,侯爵傳承三代......」
可能是今日的話說多了,朱允熥覺得渾身無力起來。
「那....」徐妙錦回頭道,「若是女兒呢?」
朱允熥想想,開口,「若寶慶公主無子,其女照帝女例為公主....」
「呼呼...」忽然間,他的呼吸開始粗重起來,靠着厚厚的被子,面露痛苦之色。
「不急,緩緩...」
徐妙錦放下筆,到炕上抱住了朱允熥,低聲道,「想到什麼你吩咐就是,我來寫!」
「也不是什麼大事!」朱允熥面色蒼白,苦笑道,「就是放不下孩子們!老三老四老五的婚事....還有丫丫長春公主的婚事.....我要是突然走了,他們的婚姻大事,沒人上心!畢竟....是我的孩子...」
徐妙錦輕柔的拍着他的後背,然後開口,「剛洗好的果子,你吃哪一個?」
「梨...」
「我也想吃呢,正好,咱倆一人一半...」說着,徐妙錦拿起小刀。
「不行!」朱允熥卻正道,「吃梨不能分....」
徐妙錦馬上醒悟,分梨等於分離.....
「那....」她目光如水,「你一口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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