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輝的心狠狠顫抖了一下,傅景山的話明顯意味深長。
但他也知道這時候傅景山肯定不會多透露什麼。
只有儘快趕回去,才能知道到底發了什麼。
他用力敬禮:「是!」
大巴車緩緩開出療養院,沿着小路疾馳,很快就開上大路。
所有人都緊緊盯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但沒有一個人有心思去欣賞窗外的風景。
他們都在眺望着南方,眼神里充滿了歸鄉之意。
一天後,大巴車緩緩開進了飛虎旅的營區。
遠遠的便聽到了山呼海嘯般的訓練聲。
「殺!」
「倒!」
「哈!」
各種喊殺聲此起彼伏傳來,猶如一道道浪潮狠狠衝擊着每個人的耳膜。
越是靠近,每個人的心情就越是緊張。
車還沒有停下,林輝便已經站起來,走到門前。
很快大巴車停在操場旁邊,車門剛打開林輝便一躍而下。
正在訓練的兵們也發現了林輝,所有看到他的人都愣住了。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一層一層的減弱,像是退去的浪花一般,逐漸消失。
「旅長回來啦,旅長回來啦,旅長他回來啦!」
霎時間,整個飛虎旅全部沸騰起來。
像是一個火星點燃了彈藥庫一樣。
所有人不等命令下達,就全都自發的集合好。
密集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沒過一會兒,整個飛虎旅全部在林輝面前集合完畢。
一團,二團,還有特勤大隊的人全都目光炯炯的盯着林輝。
這一刻,他們就像是許久未見到父母的孩子一樣,看向林輝的眼神里滿是可憐和無助。
「報告旅長!」周忠義沖了出來,沖他用力敬禮:「飛虎旅全體集合完畢,大家一直在等着你們回來!」
所有人都用力挺起胸膛,仿佛在等待着林輝檢閱一般。
林輝對周忠義回了個軍禮,隨即看向所有人。
王辰等人在林輝身後也站好了隊伍,每個人臉上都沒有笑容,反倒是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因為他們能感受到,大家雖然是來歡迎林輝和自己回來,但是卻沒有那麼熱烈的情緒。
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憂愁蔓延在人群裏面。
讓所有榮耀歸來的人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哀傷和難過。
林輝深吸一口氣,隨即看向周忠義:「出什麼事了?」
周忠義身體狠狠顫了一下,雙眼緊緊盯着林輝。
突然,眼淚猛地流下。
他顫抖着嘴唇,聲嘶力竭的大喊:「旅長,我對不起你,辜負了你的信任!你匯報上級,把我給撤了吧!」
林輝連忙走到他面前,低吼:「到底出了什麼事?快說!」
......
一個小時後,醫院冰冷冷的停屍間裏。
兩扇推拉門被拉開,一陣冷氣立刻涌了出來,包裹着滿臉蒼白的馬小山和李鄉蒼白的臉龐。
看着他們緊閉的雙眼,蓋着白布,一動不動的躺在冰冷的床上。
林輝身體狠狠顫抖了一下。
腦袋一片天旋地轉,差點就沒站穩。
周忠義紅着眼睛說道:「馬小山,當場陣亡;李鄉,重傷回來後連續搶救了三天,最後還是沒能救回他的命......」
他抽了抽鼻子,沉重的說道:「齊揚,肺葉被彈片打穿;卓俊遠,左腿膝蓋粉碎性骨折;李威,內臟嚴重出血。他們三個雖然被救了回來,但是......」
林輝突然猛地轉身,一把揪住周忠義的衣領。
周忠義閉上眼仰起頭,做好了被他狠揍的準備。
可過了半天,林輝都沒有任何動作。
突然,他猛地撒開手,向後退了幾步。
他沒有辦法去責怪周忠義,這可是他的老團長。
他知道周忠義同樣也很傷心,心裏不會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