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守按耐住心中的激動,同許多魚道別後,走出郡守府。
一直守候在郡守府門外的牛大,急忙迎上去:「如何?」
嚴守慢慢地展開一絲笑容,然後叉腰仰天大笑:「成了!」
牛大也為嚴守感到高興:「恭賀嚴老闆。」
嚴守:「牛大,我觀你有膽有謀,心思細膩,何不如跟我干?一是男兒志在四方,二是你也可幫着許郡尉盯着我,免得我做出對巴蜀郡不利之事。」
牛大本是一父母雙亡的流民,多虧許郡尉的政策,這才得以在這裏混上一口飯吃。
在他心中,許郡尉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天上神女下凡,能有機會能為許郡尉辦事,那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牛大:「善!」
許多魚自然是不知道有人願意遠赴齊國,盯着嚴守。
她剛同嚴守談完,就被胡非子等人拉着走小道去荀子租住處。
韓非對荀子深深鞠躬行禮:「拜見恩師。」
荀子回禮,然後當沒看見許多魚一樣,自顧自地進屋。
來都來了,許多魚還能怎麼辦?
許多魚摸着鼻子,走進小院子。
這裏是一處位於城北的青石院落,院子裏擺着幾個大竹箱子,兩個眼熟的僕從正在里里外外地收拾行李。
許多魚:「您要走了?何不如多呆些時日,好好逛一逛府城?」
荀子冷哼一聲,賞給許多魚一個背影:「今日可不是我邀請你過來的。」
隨着荀子的話音落下,從裏屋鑽出一個高大的人影,他明顯是梳洗過了,發頂還在冒着熱氣。本就不英俊的面孔上,多了一道從額頭劃到眼尾的長疤,可見當時情況之危急!
「黑豚!」許多魚驚喜交加,一溜煙地跑到黑豚跟前,激動得無語倫次,「你回來了!你怎麼不去郡守府?你」
黑豚雙膝重重地跪在地上,不顧地上的灰塵,稽首:「黑豚拜見女君!」
許多魚趕緊扶起黑豚,想問問他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什麼時候回來的?蜀兵怎麼樣了?
可是話到喉間,又說不出口。
「家裏是沒凳子,還是沒地方給你們坐?你們非得在院子裏站着聊?」荀子吹鬍子瞪眼道。
僕從急忙搬來幾條凳子,並搬來一個竹製小案幾,為眾人泡茶。
黑豚坐下來,娓娓道來:「我們截斷追兵後,隱入山林中,靠着打野味熬過最初的一段時日。後來同劉郎君聯繫上,以他的名義組建一隻小商隊,做點小買賣。」
「後來買賣做得有點大,廉將軍封地里的大部分流民都跟着我們一起干。帶着這麼一大群人,實在沒辦法堂而皇之地回來」
黑豚沒說創業過程中的心酸,只有提起女君時,眼眸中會有佩服且驕傲的亮光:「多虧了女君,我們趁着巴蜀論道,分批回來了!」
「辛苦了!」許多魚除了這三個字,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黑豚能把商隊做得這樣大,其實可以不用回來的,繼續在趙國當個大商賈,日子很好過的。
但他還是千辛萬苦,舍家撇業地回來了!
就在幾人敘舊的時候,院子門被敲響了。
「劉郎君!」
來人正是劉季一家!劉氏哭得鼻涕橫流,左手牽着劉大郎,右手牽着劉二郎。
劉煓走在最前頭,哐當一下就對着許多魚行大禮。
「劉郎君,你居功至偉啊!」許多魚是真心感謝他的,這麼多年,他一直遵守承諾,在趙國為自己出力頗多,這次更是幫助黑豚等人歸秦。
劉煓再對荀子行禮:「拜見荀子。」
荀子看不得這些感人場面,便招呼眾人落座。
除了許多魚,其他人都知道黑豚等人平來歸來的事,因而這次聚會相當於洗塵宴。
胡非子特意帶來幾條江團,是特意命手下人捕撈上來的。
「常常聽女君說起酸菜魚,水煮魚。今日我們便嘗一嘗。草魚易得,這江團卻只有江水裏才有,肉嫩少刺,身份鮮美。」
蘇東坡曾贊道:「粉紅石首仍無骨,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