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他們可有新消息?」梅娘子殷切地跟在靜娘身後。
今年再沒新消息,梅娘子就要被發賣了。
靜娘青黛如煙,憂愁道:「他們在背後編排貴人,並無消息。姐姐勿憂,我若有消息,必告知你。」
梅娘子握住靜娘嫩滑的雙手,眼中閃過一絲嫉恨:「妹妹,姐姐可就全靠你了。」
「嗯。」
靜娘回到臥房,拿出一枚竹簡,猶豫片刻後,又塞了回去。
當夜,王翦再次來到靜娘房中,兩人翻雲覆雨後,靜娘依偎在王翦懷中。
「郎君,你何時帶我離開小院?」
王翦輕撫靜娘如綢緞般的髮絲:「靜娘,你實為探子,如何叫我放心?便是我信任你,我又如何跟女君交待?」
靜娘蹭一下直起身,瀑布般的黑髮垂下,遮擋住美景:「郎君可是要我遞出投名狀?」
王翦躺在被褥上,欣賞美人含怒:「靜娘,女君殺伐果決,死在她手下的亡魂不計其數。我不想成為她的刀下鬼。靜娘,你心疼心疼我吧。」
靜娘咬唇,掙扎許久之後,說道:「今日,他們不滿商會之事,欲製造民亂,逼走貴人。」
王翦坐起來,從背後摟住靜娘,精壯的上半身為靜娘傳遞源源不斷的熱意。
王翦懲罰似地輕咬靜娘秀氣的耳垂,輕聲道:「靜娘不乖,我不比你的禪郎可靠?他不過一見不得人的陰溝老鼠。」
靜娘渾身一顫,不可思議地盯着王翦:「你怎會?」
王翦嘴角噙笑,在朱唇上輕點:「女君既已得知探子之事,我若是在此事上翻船,如何跟女君交待?小院的風吹草動,盡在我掌握之中。」
靜娘渾身發抖,眼中的淚珠欲掉不掉:「他會殺了我的。」
「有我在,定會護你周全。」王翦緊緊抱住靜娘,「信我。」
屋外忽然颳起大風,可怕的呼嘯聲,讓靜娘情不自禁地縮進王翦懷中。
「王翦既已許諾你,自然是一言九鼎。」許多魚望着叩首的靜娘,莫名地想起毛雪。
她歸秦後,悉心教導兒子樓富,打理家務,生活平靜簡單。
明明她們身如蒲柳,卻堅若磐石。
許多魚叫住出門的王翦:「王翦,把小院一鍋端掉,女人留下。」
靜娘猛然抬起頭,上方的女郎表情淡淡,仿若實在吩咐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
「喏!」王翦抱拳行禮,全身充滿肅殺之氣,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劍。
靜娘大着膽子,聲音顫抖地問:「貴人,院中女子」
按照慣例,青樓女子會被發配軍營,那日子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許多魚:「你們不是普通青樓女,故而不會輕易放你們自由。」
靜娘面露絕望之色,難道自己賭輸了?還要拖累姐妹?
許多魚:「我會設置一女所,你們在裏面做工,自己賺取吃食。女所由毛雪掌管。」
這個會所將負責探索紡織之事,若有成效,將推廣全郡。
為何會交與毛雪負責?那是因為她自己改造了紡織機!
在春秋戰國之前,官方紡織業用的是腰機,材料則是苧麻。
春秋戰國之後,長江黃河流域普遍種桑養蠶,腰機也被改進成腳踏式紡織機,極大地提高產量。
產量的增加,使得各級貴族的衣服都以絲綢為主,而且貴族間交往互贈的禮物和祭祀用的祭品中都大量使用絲綢。
絲織品類別多樣如絹、紗、縞、紈、綈、羅、錦等,其中以絹的用途最為廣泛。
染色工藝有塗染、揉染、浸染、媒染等,甚至還有一染,再染乃至七染的複雜工藝。
「毛雪,郭家壟斷了巴蜀地區的布藝行業。我不欲留他。」許多魚對毛雪開誠佈公道。
毛雪是何等蕙質蘭心,自是明白許多魚的深意:「喏!」
靜娘亦步亦趨地跟着毛雪走出去。
毛雪眼含笑意,聲音讓人如沐春風:「靜娘,女君憐惜我們,我們要盡心盡力為女君辦事呀。」
靜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