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信陵君!」許多魚在大帳中感嘆道。
王翦嘖嘖稱奇:「竟從未聽聞信陵君擅長此道。」
黑豚自愧不如:「若是我,我估計還在急行軍,追到黃河邊上。誰能想到他會選擇進攻汾城。」
「一來,拿下汾城,可斷秦軍後路。二來,救援了春申君。」王翦也佩服信陵君敏銳的戰場嗅覺。
許多魚補充道:「三來,增加魏軍的優勢。」
只要信陵君選擇進攻汾城,無論成沒成功,王齕都會回援,春申君就能得救。
趙楚兩國援軍戰力受損,聯軍將以信陵君馬首是瞻。
「我們該怎麼辦?」黑豚躍躍欲試。
許多魚:「隱秘前進,先不加入戰局。」
信陵君正在圍攻汾城,自己現在去,就是去當炮灰。所以,先按兵不動,找準時機再下手。
——
信陵君看着派去喊話勸降的人在城下被一陣亂箭射了回來,便搖了搖頭,對身旁的將領說道:「秦兵勇猛,但這守將是誰?錯漏百出。」
「鄭安平。」
信陵君困惑,此人是誰?自己從未聽過,能讓王齕交付重任,理應不是無能之輩。
難道他在示敵以弱?可,有必要嗎?
汾城位於汾水之畔,與陘城隔河相對,是一座小的縣邑,垣僅高三丈。
此時城門緊閉,城頭人頭攢動,在進行守御準備。
汾城內,鄭安平十分惶恐。
鄭安平不擅軍事,即便赴任之前,臨時抱佛腳,找了幾個門客,但真正上戰場,腦袋就懵逼,手腳都不知道該往何處放。
「主公,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信陵君兵力數倍於我們,萬一圍攻」門客滿頭大汗,自己幾斤幾兩,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本來只是在路邊和同伴吹牛,沒想到被鄭安平聽到,認為自己是大才,非要自己投他門下。
自己只想混吃混喝,賺點小錢,沒想上戰場上送命啊!
「不若,棄城而去?王將軍能力出眾,戰力拔群,待他回來,再搶回來便是。」門客慫恿道。
鄭安平來回踱步,心中懼怕:「若王將軍得知我不戰而逃,會不會軍法處置?」
門客眸色深深:「由近衛護送住君離開,留下副將」
鄭安平心中一動,副將是王齕的手下將領,此次駐守汾城,被王齕強烈要求留下。
偏偏他性格執拗,常與自己作對,雖然事實證明他是對的,但自己作為主將,顏面何存?
「可我的2萬兵馬」鄭安平捨不得這些兵。
門客:「人多眼雜啊!」
鄭安平與門客默契地對視一眼,便決定將城中防務交於副將,自己帶一列輕騎趁夜逃走。
「什麼?!鄭安平跑了?!」許多魚不敢置信地問斥候,「汾城被攻破了?」
斥候低下頭:「並未。」
許多魚無語凝噎,她望向黑漆漆的天空,月朗星稀,萬籟俱靜。
就連攻城的信陵君也在夜晚鳴鼓收兵。
士兵們營養不良,多夜盲症,即便夜裏有明月,也很容易導致分不清敵我。
「可要去拿下鄭安平?」王翦磨刀霍霍,他生平最瞧不起逃將,這鄭安平在局勢未明的情況下,居然敢私自潛逃,實在罪該萬死。
考慮到咸陽緊張的政治局勢,以及武安侯白起的不妙處境,許多魚:「不用。先記下此事。」
「喏!」
鄭安平跑後,副將很快就組織起像樣的防守。
許多魚等人貓在汾城附近的高山嶺上,將底下的戰況看得一清二楚。
」萬勝!「
魏軍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原來一隊魏軍先鋒登上城頭,站穩了腳跟,隨後便以長兵在前,弩兵在後,牢牢守住了架有竹梯的城垛,讓後續部隊陸續登城。
汾城的箭樓在弓矢的攢射下,佈滿箭羽,像是一隻長滿羽毛的巨鳥,在做最後的悲鳴。
城頭的魏軍越來越多,儘管秦兵在拼死抵抗,但勝利的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