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箭矢送到了嗎?!弓箭手部隊再換五班,弓箭儲備就用完了!」
維茲米爾在跟事務官們接洽物資的流通和支援。
他熬了一夜,又心急如焚,現在嘴角已經有點潰瘍了。
渾濁的眼珠迷迷瞪瞪,但是在焦灼的局勢下又不得不強令自己蒼老疲憊的身子打起精神。
而弗爾泰斯特則主要負責正面戰場的事務。
「術士們還有多少在作戰?」
他看着遠處小山上如浪潮般的人潮廝殺,朝着一邊的書記官詢問。
書記官的數據則來自好多個以單筒望遠鏡觀察戰場的觀察員匯總。
「還有十位術士在戰鬥,但是他們的法力在明顯下降。」
削弱尼弗迦德潰兵人數的速度也在明顯下降。
這場圍剿戰打到現在,尼弗迦德三萬人的潰兵已經在術士們的狂轟濫炸,還有北方聯軍的堵截廝殺中只剩兩萬。
在平時,這種戰損就算是神仙也遭不住,軍團早就該崩潰了才對。
但是尼弗迦德人本來就是崩潰狀態。
他們現在也不是在打仗,而是在求生!
完全被圍堵的形勢擺在眼前,任是誰都知道:北方人不想讓你走,想活着回家,就得殺出去!
於是尼弗迦德人的戰鬥意志反而在這種誇張的戰損下都堅持了下來。
這也是藍恩認為兩個國王指揮官太冒失、沒有經驗的原因。
他們自認為天羅地網的佈置,反而刺激了尼弗迦德軍隊的求生意志。
弗爾泰斯特現在急得在大冬天直冒虛汗。
殺敵效率跟不上,負責圍堵的戰線就要承受更猛烈的壓力。
承受不住,防線崩潰,這些從修羅場上殺下來的老兵就會順利回到尼弗迦德佔領區。
休養一周不到就能再次組成兵團!
至於精神疾病什麼的這時代的軍隊本來就是對內高壓、對外殘酷的環境,正常待着都能有精神病,誰還在乎這個?
而在這時候,一個觀察員臉色古怪的放下手中的單筒望遠鏡,走進了指揮所的營帳之中,對着書記員貼耳嘀咕。
接着就像會傳染一樣,兩個人的臉色變得同樣古怪。
書記官看着觀察員,那表情是『你不能這會兒開玩笑吧』。
弗爾泰斯特這會兒正心煩焦慮,看見兩個人嘀嘀咕咕乾脆抬頭呵斥。
「有事就直說!我們又損失了哪位術士?」
「不,我們誰也沒損失,陛下。但是傘菇山上正有支部隊頂着辛特拉的旗幟橫衝直撞」
不等書記官說完,弗爾泰斯特就不耐煩的揮手。
「八成是來湊熱鬧的辛特拉游擊隊,讓他們守規矩點,不然就滾遠點!這是大型會戰,不是打游擊!」
「要是他們還敢在咱們的陣線里橫衝直撞,那就.」
「但是,陛下。」書記官緊張地舔着嘴唇,打斷了明顯態度不怎麼友好的國王。「他們不是在咱們的陣線里橫衝直撞是在尼弗迦德人里。」
「.嗯?他們有多少人?」
「只有.幾十個。」
「.」
弗爾泰斯特明顯愣了有五六秒鐘,接着才一把從觀察員手上拿走單筒望遠鏡,走到了營帳之外。
他身上的盔甲因為焦急的步伐而『咔咔』作響,到了營帳之外,他幾乎是把望遠鏡的單筒給懟到了自己的眼眶上。
遠處的景象被鏡片顯示到他的眼睛上,隨即他的嘴巴不自覺的張開,瞳孔收縮。
這既是被所見的景象所震驚,也是因為他見到了自己的一個熟人。
「辛特拉的.藍恩?獵魔人!?」
——
「咣!!!」
如同教堂大鐘奏響的聲音,響徹在嘶吼、尖叫的修羅場上。
這聲音太有穿透性、太有辨識性、太有壓制性。
以至於已經雙眼通紅,殺意入腦的士兵們都在這一聲之下情不自禁的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隨即,這些人的表情就跟遠處的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