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切記,當我活着逃出神墟之後,依然是那個對人族毫無威脅的廢物。」
「現在我逃,只是為了活命!」
六尾狐的反應極快,深吸一口氣,看着趙子成說道。
並且在話音落下的瞬間,它毫不猶豫的向遠方逃竄而去!
趙子成同樣乾脆利索,上一秒還在和六尾狐演戲,彼此間有說有笑,下一秒就已經掏出自己的狙擊槍,對準六尾狐身後瘋狂扣動扳機,硬生生把狙擊槍玩出了衝鋒鎗的樣子。
他的肩膀硬生生承受着強大的後坐力,直到槍管都泛紅,燒毀,他才將狙擊槍丟到一旁。
餘生同樣想去追逐六尾狐離去的身影,但重傷的妖主嫡子就仿佛瘋了般,完全不顧及自身,血紅的眼睛死死頂着他,將自己當做一個肉盾,硬生生攔住餘生,嘴裏還在不斷的喃喃自語。
「我九尾狐族,一統妖域的契機就在眼下。」
「誰都不能阻攔,誰都不能...」
「有了這功法,妖域所有妖族,都要唯我九尾狐族稱臣,就連那些妖神,都會欠我們老祖一個人情...」
「用...用我的命...換這功法,值...值得...」
妖主嫡子嘴角不斷溢出鮮血,但卻依然在獰笑着,更加瘋狂的撲向餘生,任由余生數拳落在自己身上,也要咬餘生一口。
它的實力原本就不弱,或者說足以碾壓同境界的大多數妖族,人族。
如果要對比的話,它在修煉新功法之前,就像是...六覺時期的許元清吧。
所以在這種以命換傷的攻勢下,哪怕是餘生都不免在短短一分鐘內再添數道傷口。
而代價就是...
妖主嫡子,奄奄一息。
但趙子成想要追上六尾狐,這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者說絕境下的六尾狐,搞不好都能一擊秒殺趙子成。
重傷的妖主嫡子又拖住了餘生,給了六尾狐充足的跑路時間。
它不是沒考慮過讓六尾狐墊後,自己跑路。
可以六尾狐的性格,妖主嫡子不敢賭,不敢賭六尾狐的忠誠,更不敢賭六尾狐能否攔得住餘生。
事關整個部族的繁榮,興盛,絕不可以出現哪怕一絲一毫的差錯。
如此,方死而無憾。
感覺到自己生命力在不斷流逝,六尾狐那磅礴的野心,作為王子的高傲,甚至對於站在世界之巔的幻想,都已經開始逐漸破碎。
仿佛是一場夢,而如今,夢醒了。
它暴戾的眼神逐漸變得溫和,倒在血泊中,看着六尾狐逃竄的方向,像是在笑。
至少,它對得起自己的身份了。
但...
如果老祖在自隕前,將餘生殺死,或者不傳給他其他功法,今天活下來的人,就是它!
一時間,它的眼神又變得怨恨起來。
在生命的盡頭,有一個值得自己恨得人,貌似也不錯,至少這樣,那種死亡來臨的恐懼感,會淡上許多。
只不過,那錘子遲遲沒有落下,這讓妖主嫡子顯得十分茫然。
它勉強活動自己重傷的身體,微微仰頭,看向餘生,仿佛在詢問着什麼。
「已經跑掉一個了,殺你的作用不大。」
餘生微微搖頭,十分誠實的解釋道:「而且活着的你,應該能賣一個好價錢。」
聽着餘生的話,妖主嫡子剛剛給自己立好的英雄式死亡人設,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劇本...
好像出問題了。
在經過短暫數秒鐘的冷靜過後,它突然反應過來,哪怕剛剛在房間內的時候,餘生也幾乎一直處於防守狀態,偶爾幾次進攻,都沒有下殺手的意思。
就像是...在拿自己練招?
反倒是自己,追着餘生不放,說什麼都要幹掉他。
「你剛剛,也沒有想要殺了我?」
妖主嫡子驚疑不定,看向餘生,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餘生有些茫然:「為什麼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