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莊詢感慨,想到自己之前北上成國出使時路過這座雄關。
兩相比對,物是人非,之前自己是虞國的臣子,現在自己是虞國的王了。
當時還覺得前途未卜,已經想過未來回首虞國,該怎麼拔出這座雄偉的關卡,現在不用想了。
用力一種完全想不到的方式破解雄關漫漫,他自己都有種劉秀看隕石的荒誕感。
他在這裏駐留了一會兒,繼續前進,馬車通過了臨時通路的成疊關,因為大軍的營地向前推進駐紮,找到能憑藉地勢的地方。
又走了一段時間,他才看到遠處迎接他何衡一眾人。
軍旅生活的何衡看起來滄桑了許多,但是臉上還是帶着喜意,久攻不下的成疊關總算告破了,現在顯得輕鬆不少。
所以眉間的憂愁,已經寡淡,只是還有部分殘留,白髮依稀能看見之前的焦慮。
「臣何衡叩見陛下,陛下萬歲金安。」莊詢已經接受禪位為王了,何衡自然而然也就換了新稱呼。
「何卿快請起,多謝何卿克定成疊關,朕這次來也是看望犒賞三軍,不必如此多禮。」
扶起何衡,莊詢牽着他的手往營帳里坐下,是自己的老丈人,又是自己的下屬,還是被自己施恩的報恩者,這可比面對酈平遠自然多了。
「全賴陛下保佑,撼動天地,關卡陷落,臣下慚愧,受王命,卻不能做盡全力。」
何衡覺得不好意思說,從這幾天接到的消息來看,就是莊詢登基了,所以,才地動山搖,最後成疊關才破的。
他的話說完,其餘的將領都下意識的點點頭,對莊詢有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
你說地震剛好震塌成疊關,恰好是在夏國準備攻城之際,恰好是夏王登基的時候,哪來這麼多恰好。
莊詢有嘴都說不清,但是他也不用說清楚,這些人因為神秘敬畏他也不是什麼壞事就是了。
「也只有登基能有這種動靜,平時還是要靠何卿和諸位將軍共同努力,朕非完人,豈能全功。」
為了避免這些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例如保底,莊詢先把調子定下來,免得這群人以為有神仙幫助,使勁造作。
「陛下說的是,若是所有事情都讓陛下做了,還要我們臣子做什麼呢,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陛下的俸祿,況且陛下萬金之軀,上陣殺敵,蒙染了污血也是我夏國的損失。」
何衡也是人情世故的大師,經過了起伏的人生後更是如此,隨口的恭維一眾人哈哈笑了。
「不是朕嬌貴,而是朕知道,該讓會做事的人去做事,不要自己瞎指揮,朕在前線反而會影響諸位將軍的發揮。」
想想英宗那種愚昧行為,莊詢不敢想,有了這種例子,要對自己能力有數,別幹些外行的事情,行政命令能壓制國內還能壓制國外?你在國內是皇帝,在國外也是皇帝?
外國人,敵人可不會慣着你,你又不是他們的皇帝,還是活靶子,是大軍弱點的弱點。
能把軍隊交給絕對信任的何衡和酈茹姒,確保軍隊的忠誠就行了,別瞎添亂,莊詢深知自己是沒有這份能力的,他不是李世民,他是李淵。
「……」
不過他的話說出來,有些冷場,眾將笑而不語,有些尷尬,因為有腦子都不想隨便接話,一個不小心兩面不是人,到時候不是邀功反而是請罪。
你說皇帝不用指揮,不用管軍隊的事情,皇帝會不會多想你是不是有二心,想要把他架空,陰謀造反,許多國家都有這種事。
你奉承說皇帝文治武功,一定能帶領大家打勝仗,皇帝當真怎麼說,再說識別出你說這句話不真實,覺得你不能信任,那你怎麼辦,下場都不會很好,一下子場面有些清冷下來。
「那不是,要是敵人衝擊莊……陛下的御駕,還要派很多人救援,陛下放心好了,你在皇宮陪娘娘們開心就好,我們幫你把天下打下來!」
在這個冷場之際,一身甲冑的羅岳成悶聲悶氣說,除了注意了一下稱呼,其他什麼都沒有注意。
就連何衡都吃驚於他的大膽,恨不得下去拍拍這個口無遮攔的傢伙,其餘的諸如幽國的降將這些都瞪大了眼,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