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了自己粗魯的老爹,他或許沒有那麼多文化,不跟自己一樣,讀那麼多書,但累積的生活閱歷,卻是自己在書上學不到的。
思結部的嗷嚎聲刺激到了剛剛退兵的比粟毒、阿爾維。
比粟毒揉了揉滿是紅筋的眼睛,大口大口的灌着水,感受着清涼的溪水滋潤幾乎着火的喉嚨,用着嘶啞的聲音罵了一句:「混蛋!」
遠遠望向懷遠,這座坐落在參天可汗道附近的小縣城孤獨又渺小,偏偏難以逾越。
他們並不擅攻城,但思結也不擅守城啊?
何況懷遠縣的防禦並不牢固,他們人數優勢,沒有理由打不贏思結部。
結果出乎他們的意料,思結部抵抗的異常頑強,他們足足用了四日方才拆除、填平中原人設置的拒馬、柵欄還有陷阱。
然後止步於矮小的土牆之下。
狡猾的中原人在土牆的後面釘了支撐土牆的木柵欄,根本推不倒。
他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用沙土堆砌成坡,能夠順坡直接沖入縣內。
本以為落陷在即,瘸腿的思結敵律在關鍵時候上了前線,他無法近身肉搏,甚至無法腳步借力開硬弓,就靠着一張打獵的獵弓,便鼓舞了士氣,將他們頂了回來。
「不怕,那老畜生扛不過幾次。」
阿爾維也沒有了智者風度破口罵道:「等我們破了縣城,我要將老畜生的頭砍下來當夜壺。」
他發泄了心中怒火,低聲道:「兄長,我們的暗哨來了消息,說唐軍的先頭援軍三日後就到了。那畜生肯定是在等中原的援兵,這才憋足勁了的守。我們只有兩日時間,兩日內拿不下來,只能撤了。」
比粟毒切齒道:「足夠了,剛剛那一波就差一口氣。兩日,我肯定將老畜生的頭送給你。」
阿爾維道:「我覺得可以將看着靈州城的部隊調回來攻縣城。打了那麼多日,思結部與我們都是疲兵,我們不曾作戰的精銳進攻,肯定能夠一舉功成。」
比粟毒愕然道:「可唐軍出城支援怎麼辦?」
阿爾維道:「不怕,那陳青兕是個死用兵的書生,按部就班是他的本事,變通卻是不足。再說,我們的斥候盯着靈州呢,真有兵力調動,瞞不過我們的眼睛。」
他叮囑了一句,說道:「不要聲張,凌晨的時候,再行輪換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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