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句。她滿頭的黑線,這又不是演苦情戲,來一把虐戀情深什麼的。你是門子裏出身,人家大好的青年,正經人家,如今好歹算是公務員,好似如今還混了個一官半職。你喜歡人家,人家就得喜歡你?這都是什麼邏輯?再說了,真活不下去,怎麼死不是死,非得這麼死。你在他面前吞藥,他還真能見死不救?況且,要真這麼出事了,地窖里的人怎麼辦?這是逼迫啊!
槐子由着蕭紅靠在牆上,然後像是無力的一點一點滑下來。他只將地上的包裝紙撿起來,聞了聞就道:「大|煙。」
生吞鴉|片確實是會死人的。
林雨桐過去扶起蕭紅,在她後背上一陣按壓,那玩意還不到胃裏,就都給吐出來了。她手上不停,直到看着蕭紅吐的連胃液都出來了,這才將手移到她脖頸之後的位置,又按了兩下,就蕭紅頭一歪,也不動了,這才罷手。「叫人將她塞回去,一兩天內她是醒不了的。你抓緊時間趕緊將人給轉移了吧。你這邊忙,我自己走就行。」
林雨槐哪裏放心,只叫之前開門的婦人出來,「將她扶回去的時候,給她灌點酒,屋裏也塞上一點。」這是要偽裝成醉酒的現場。
那婦人點點頭:「這裏有我,你趕緊走。」
上了車,林雨槐這才主動道:「蕭紅是書寓的打小養大的姑娘。大概兩年前吧,我晚上出門正好撞上她出堂子回來,兩個痞子喝醉了,攔住她的車糾纏不休,還有把人往黑巷子裏拉扯,我看不過去,這才出手的。誰知道,就這麼被纏上了,她想自贖自身,贖身後想跟着我。這事我能答應嗎?不是那麼一碼子事。她想從良,這是好事。就是從良後有什麼難處尋我幫忙這也沒問題,但是這麼賴着我,可真是叫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遇上這樣的人有什麼辦法呢。
林雨桐聽過也就算了,沒往心裏去。林雨槐也不是那糊塗的,之前沒處理是覺得沒妨礙,如今有妨礙了,那必然也是雷霆手段。從小在這三教九流江湖上混,沒點手段混不到現在。
她回了學校,按部就班的過自己的日子。以為跟那位蕭紅的姐兒也不過是一面之緣,到此也就為止了。可誰也沒想到,還會有跟蕭紅再打交道的一天。
等身上的春衫薄了,四爺突然接到了一張請帖,是委派到學校的一位專員來的,「陳挺」四爺拿着帖子在手裏來回的掂量,「給我派送這麼一個帖子是什麼意思?」轉而想起什麼似得問林雨桐,「那個歐陽一一,沒有什麼動靜吧?」
還真沒有。
「挺沉得住氣的一個女人。」林雨桐皺眉,「正常上下班,也沒往我跟前湊,也沒說什麼不合適的話。也很會跟人打交道,連雷洋洋都不那麼排斥她了。」她在辦公司做派很大方,跟馬祥和高寒表面上似乎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過,這也只是表面上。桌子底下也就那麼回事,總能空出一隻腳在桌子下面撩撥兩個人。但因為她一直沒往四爺跟前湊,林雨桐也就只當自己眼瞎,什麼也沒說。
四爺將帖子往林雨桐面前一推:「這個人的請客,還真不好推辭。」跟上面要經費,主要出面的還是這個委派員陳挺。「但我聽說,這歐陽一一跟陳挺走的挺近。」男人有男人的交際,這學校里的老師,大多數都是男人。偶爾也打嘴炮,將這當成風流韻事說過。「我跟陳挺只能算是點頭之交,這種交情這樣的帖子」
什麼樣的帖子?
林雨桐拿到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對的。「這帖子怎麼了?」活了這麼久,還是有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想起來也叫人覺得挺懊惱的。
「這是堂子裏請客的帖子。」四爺跟林雨桐普及這個知識,「堂子裏的規矩你肯定不懂,去了裏面,是沒有客人這一說的,只要肯花錢,那就跟主人似得,將人給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當然了,這所謂的『主人』就跟和堂子裏的姑娘成親拜天地一樣,唱個戲自個哄自個呢。這都是出的價錢的人。如果這一類得被當做主人一樣相待的客人要請客,這個『主人』是不用花錢的。請一次客『主人』要十張八張帖,由每一位收到帖子的客人付出三塊錢『買票』,還要拉兩台麻將,每人坐下來,頭錢要抽贏家的三分一。做『主人』的是一個錢不需要花的。所以,這請的客人就有講究,人家要是不給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