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那時候,一把一沓子還是一箱子大團結,對於她來說,沒多大區別。出於有緣的心理,抓了幾張給了,但到底是多少,她也不知道。
可眼前這個女人,身材高挑纖細,臉龐白嫩水潤,不見多少化妝的痕跡,但卻目若燦星,眉若遠黛,說不出的好看。上身一件深棕的呢子大衣,一直長到腳踝位置。腳上一雙平底黑皮靴,從深藍色的褲子下面露出尖尖的鞋尖兒,手裏拎着一個非常考究的黑色皮包。皮包像是男士常用的,可拎在她的手裏,竟是說不出的合適。叫她偏柔的氣質裏帶上了幾分硬朗的氣息。頭不長,一點一點的編纂成辮子,那樣的花樣,她以為只有去專業的美店,人家才會做出來。但顯然,她就是自己編的。尾只用黑色的絲帶綁了,瞧着簡單又幹練。
羅勝蘭像是聞到了同類的氣息,忙笑道:「是你啊!妹子!」她熱情的過來,拉林雨桐的手,上下的打量:「你要不說,我怎麼敢認?」
林雨桐也笑:「大姐可是我的貴人,你知道啊,當年你那一百一十塊錢,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
羅勝蘭連忙擺手,但心裏不無驚訝。到了如今這份上了,也瞧得出來,這在外面也是個有臉面的人了。可這麼一個人,能直言那些不好對人言的窘迫過往,這份心境就難得的很。其實,多少人達了,就跟過去切割了。好像這麼切割了,就把過去的那些過往都埋葬了。像是她這麼坦然的,羅勝蘭還是頭一次見。
她的笑容馬上真切了起來:「這也是咱們倆的緣分。」她回身指了指兩家的院子:「這不,做了鄰居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相互遞了名片,彼此都有些吃驚。
林雨桐這才知道這位大姐叫羅勝蘭,羅勝蘭的名字她是聽人說的,她做起來的鳳凰酒業,在省內也算是赫赫有名的。
而羅勝蘭也是頭一次知道,這兩年崛起的宮廷御品娘娘牌的創始人,就是眼前這位曾經窘迫的妹子。
她伸出手再跟林雨桐握:「我家的冰箱裏,都是你家的產的東西。沒話說,是好。」
林雨桐也恭維人家:「我爸最愛喝你們家的酒,如今知道您是誰了,那我可厚臉皮,從您討要一些原漿酒了。」
好說好說。
說了會子話,又住的近,彼此交換了名片,都是挺忙的人,約好以後找機會聊。
出門再遇貴人,叫林雨桐出門的心情都明媚了幾分。
處理了半天廠里的事務,還想着今兒早點回去,因着幾個孩子回來的早,雖然嘴上嫌棄婆婆要做蘿蔔餅嫌棄的不行不行的,但這自己回去至少能叫蘿蔔餅好吃一些?
她都想好了,回去順便買點豬肉,炸了油渣出來。把白蘿蔔絲至少得在熱水鍋里汆一遍,然後撈出來控干水,再放在鍋里,一點一點的煸干水分。這麼一折騰,蘿蔔里的辛辣味兒就去了,也不會水拉拉的了。之後再加上油渣,把豬頭肉切碎拌進去,再放些芝麻花生仁碎瓜子碎,倒點香油麻油,這些配料跟處理過的蘿蔔絲的比例最好是能一半一半(?),誰知道呢,回去試試吧。
她都心情明媚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結果新招聘來的大專生秘書,可愛的姑娘小魚打了內線電話進來,說是有電話是孫秘書的,能不能接進來。
孫秘書可不是什麼廠里的老闆秘書,人家是機關事務局局長的秘書。林雨桐跟這個孫秘書聯繫的比較多,蓋因這個秘書是女人。人家領導見女性同志,哪怕無風也愛起浪,所以私下聯繫的一直就是這位。
其實,林雨桐不是很喜歡孫秘書這個人,三十多歲的女人風韻猶存,跟誰都說的上來。跟女人那就是姐姐妹妹的叫,看起來特別沒有架子。跟男人便是乾哥哥乾弟弟那一套,說葷笑話那是半點不怵,在酒桌上人稱八兩不倒。
私下裏,這位也不是吃素的。看着姐姐妹妹的叫的親,可伸手要東西叫辦事,從來不含糊。她這才上任多少日子,好傢夥,光是叫安排她老家的親戚,就已經三撥了。這還不算過年過節伸手拿走的禮券之類的東西。別看每次不多,可都踩在人接受和拒絕的這條線上。初一看,是要的不算多。可架不住次數多啊!這樣的人,就是無底洞。
林雨桐其實已經很不耐煩呢,正想着這女人還要這麼下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