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桃花」
與其講解這個,四爺更願意講『二月春風似剪刀。』和『人面桃花相映紅』。他能從唐史給孩子講到賀知章和崔護的個人履歷。連歷史課也順帶的上了。
一條巷子裏住着,一個班上學的就有三個。
反正三個小姑娘,都挺機靈的。回來也常一起寫作業。最愛呆的還是這邊,這邊屋裏暖和,再加上從不缺乏好吃的。一邊吃一邊寫作業。
然後清寧寫完了,燕兒就拿去對照去了。
也不知道是再照抄還是真的對照,反正這個說得數該是三,那個說是二,然後看清寧,她寫的是四。兩人果斷的改成四。誰去管它為啥是四的?
林雨桐剛端了烤好的紅薯進來,叫三個人分着吃呢。就聽見忍冬的叫罵聲:「燕兒燕兒你個死丫頭上哪去了?回來做飯!」
燕兒匆匆的抄了清寧的作業,應了一聲,還不忘從盤子裏拿一個熱紅薯走,邊走邊往嘴裏塞,還含混的應外面的忍冬:「媽!我來了!剛寫完」
炒菜得站在板凳上,但該做飯還得做飯。
大部分這麼大的姑娘,如果上面沒有姐姐,家裏沒有還沒出嫁的小姑姑,那基本這麼大都會做飯了。
清平也會呢。星期天跟在她媽的身後,剝蔥剝蒜,要麼幫着廚下加炭。要是作業完的早,回去幫着擦洗碗筷。
清寧是真心沒下過廚的。
四爺肯定是捨不得的!爺的閨女生來就該是公主,沒公主的身份那也該過的跟公主似的。
而小老太呢,在城裏住過一年,小老太敏銳的現,別人家是有保姆的。這種保姆雖然都說是鄉下的親戚來幫忙的,但其實就是保姆。
這不屬於剝削了?!
那幹嘛叫孩子學着幹這些家務活?
我給孩子留下的錢請多少個保姆請不來?只要出的價錢,那雇上十個八個廚子都行啊。
所以,清寧這樣的,在農村屬於異類。
這是農閒,家裏有大人做飯。要是農忙的時候,孩子放學,家裏的大人還未必能從地里回來。可不就是孩子自己弄飯吃。會做的做一點,不會做的用開水泡饅頭,放點鹽,點上一點油,這就是一頓飯。有些女孩手巧,順手炒個饅頭碎,或是趁着家裏沒大人,趕緊倒點油,油炸個饅頭片什麼的,解解饞。家裏沒有能做飯的女孩子,那當媽的就得精心了,頭一頓飯做做點,溫在鍋里留着孩子回來吃。女孩的話,大人很少會那樣。不是都重男輕女,是大家都知道,姑娘家將來都不得不學會這個。就是考學考出去的,就不用伺候一家老小吃吃喝喝了?疼閨女歸疼閨女,但不能慣孩子。啥都不叫干,那才是害孩子呢。在家裏學的時候把飯燒糊了沒事,爹媽不過一笑就過去了。但你說將來倒了夫家,再叫婆婆手把手教?那估計擀麵杖就得往身上掄了。
雖然農忙的時候順帶的練了孩子,但要真在家閒着的,也很少真的就靠着孩子做飯的。畢竟年紀小,飯能做成啥樣?頂多算是把生的變成熟的。忍冬家這樣的,是個例!畢竟家裏確實是有個病孩子要照看,騰不開手給孩子做飯的,那是沒辦法,只能叫家裏的大孩子幫着做。
倆閨女嘛,大的做飯小的燒火,糊弄着就把飯吃到嘴裏了。男人在外面給人扛包,一個包給一分錢。她呢,啥也幹不成,就在家裏顧着小的呢。
女人們在冬天,是沒啥營生的。沒營生但不意味着就閒着呢。
幹啥呢?
得把一家老小一年穿的鞋,在冬天給趕出來。
有太陽了,就在門口曬太陽。每人搬個小板凳,手裏拿着針線活就出來了。要是沒太陽,天又不好,那肯定是關係比較好的,選一家。大家去那邊,幾個女人都坐在炕上,一邊幹活,一邊說話。
能說啥話?
呵!
東家長西家短,那要不然能幹啥?
電視不算是普及的玩意。黑白的不說,也不是啥時候開都有電視節目的。
金大嬸已經住到後面的果園後頭去了,帶着清輝,祖孫兩人,一鋪暖炕,一台電視。肯定是不寂寞的。白天再來上一夥子老太太,聊一聊,日子馬上就逍遙起來。
有時候連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