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收拾了一番,血刀整體的身體狀態依然很差,仍然是頗為狼狽,但整體的氛圍卻嚴肅了幾分。
學到剛才的動作更像是一種特殊的儀式,既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他人。
「你想要知道些什麼?」
「為什麼有人要殺你?」
「我也很懵懂!」
「嗯?」
張明圖挑了挑眉,經歷過生死危機,正常來說,洪吉不應該會對日出之國的很多事情保密。
結果他的回答卻出乎張明圖的意料,張明圖仔細凝視了他一番,發現血刀並沒有說謊的跡象,他眉宇之間的確是帶着疑惑。
「你為什麼和日出之國的人有所聯繫?他們為何要殺你?」
張明圖又重申了一遍,不過這一次他主動給了很多提示。
血刀一愣:「日出之國?」
張明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來自海外的扶桑人,如今他們自稱日出之國。」
血刀臉上仍帶着疑惑,眉頭緊皺。
「我不記得我和扶桑人有過什麼交集,我可是華夏正統,怎麼可能會和這些蠻夷之地的人有過多的交集?」
血刀的精神意念並沒有作假的痕跡,張明圖看着,眉頭皺得更深了。
血刀的幾次出手都是因為日出之國的人物,但現在他問血刀,血刀卻說不清楚究竟。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相當滑稽和可笑的事情。
「你為什麼要出手?為什麼要針對薛成?」
「薛成?」
「就是你今日的目標,錦衣衛百戶。」
「誰讓你做這件事情的?」
血刀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道:「是一位對我有恩的人物,他說他的家人死於錦衣衛刀下,希望我能夠出手,為他報仇?」
「原博文?」
血刀面上的表情一變,囁嚅着沒有回答,但張明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但張明圖面色沒有變得更加輕鬆,眉頭反而皺的更緊了。
答案過於簡單,反而讓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血刀洪吉居然真的不知道日出之國的事情,僅僅只是一個最為簡單的打手的,雖然他的實力和境界頗高,但知道的東西甚至還比不上九江郡的土肥圓先二。
這樣來看的話,問題就更加複雜起來了,既然血刀洪吉什麼也不知道,懵懵懂懂,那為何日出之國的人物還要花這麼大的功夫派一個式神來錦衣衛大牢之中殺他?
「他幫了你什麼?」
血刀繼續沉默,張明圖沉思片刻,想到血刀那奇特的刀法,還有那偏向於日出之國樣式的長刀,心中隱隱有了頭緒。
「你的刀法?天魔嗜血刀?」
監獄的鎖鏈嘩啦啦的震動了兩下,表明血刀洪吉心頭的不平靜。
張明圖心中卻隱隱有所明悟了,血刀洪吉的刀法的確迥異於大夏的刀法。
雖然脫胎於明月刀法,但改變的方向未免太大,太過於扭曲。
由原來堂皇正大的方向一反常態的轉向邪道,但在中原並沒有發現此類別的刀法。
反倒是張明圖在日出之國遊歷的時候,倒是見到過不少類似於此等的法門,什麼迎風一刀斬之類的,亦或者是拔刀術。
日出之國還有一柄極其出名的妖刀,就是以噬主、嗜血而名動整個扶桑。
之前張明圖沒有辦法將這兩者強行聯繫起來,如今再看,卻發現了很多的端倪。
原本張明圖得到天魔嗜血刀之後去往日出之國,見到有類似的心法,只覺得大夏與日出之國數百年來都一衣帶水,頗有淵源。
有一些類似的心法,當然很合理,如今來看,這其中恐怕還有更多的問題。
而且日出之國這種滅情絕性,將整個家族上上下下全都斬殺殆盡的刀法,的確有很多,倒是很符合日出之國那種扭曲的環境。
血刀的臉色難看,比之前難看很多,他臉頰上的肌肉跳動,沉默良久之後,嘴唇顫動着說道:「你是說我學的是蠻夷之法?」
「我還被他們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