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支騎兵原來的統帥哦,骨頭都能打鼓了。他聞言,抄起長矛吼:「第九團、第十團,跟我上!」
八百名從開打到現在就沒出過手的鮮卑騎兵露出猶豫的神色。
達奚焰冷笑:「怎麼,你們還想待價而沽?羯胡可不像我們這麼好說話的,你們猜猜他們破了我們的方陣之後,面對一群靜止不動的騎兵,他們會怎麼做?」
靜止不動的騎兵戰鬥力無限接近於零,一旦遭到攻擊,那基本上就是一場可怕的屠殺。別人不好說,張平和容安可是殺紅眼了,要是讓他們突破了方陣,發現好幾乾鮮卑騎兵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們是絕對不會客氣的。
那八百名鮮卑騎兵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咬咬牙抄起長矛,跟着達奚焰大步走向戰線。
不等這八百名鮮卑騎兵與敵軍交上手,右翼也不行了。
羊崇長子羊允表現神勇,一直頂在最前面,揮舞長槊與衝過來的羯胡騎兵對刺,接連被他刺倒了十餘人。當長槊槊杆不慎折斷後,他乾脆就徒手奪矛,抓住一支支刺過來的長矛順勢一拖將馬背上的騎兵拖下來,前前後後竟讓他奪過了十三支長矛。正因為他表現神勇,右翼的晉軍才在不利的處境之下保持着高昂的士氣,捨命與羯胡騎兵廝殺。然而就在他越戰越勇的時候,一支利箭飛過來,正中他脖子,他當即倒地,被人緊急抬了下去。右翼的晉軍看到他被射倒,軍心頓時大亂,羯胡騎兵趁機猛衝,原本還算牢固的戰線岌岌可危!
羊崇眼看兒子渾身是血的被抬下來,悲憤之極,又見晉軍驚恐後退,更是怒髮衝冠,不顧一切衝上前線,一箭射死了射倒羊允的那名胡將,放聲怒吼:「你們慌什麼?我兒子還沒死呢!就算他死了,還有我這個老頭在這裏陪着你們血戰到底,你們慌什麼!!!」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無法制止混亂和恐慌在右翼蔓延。一支弱旅靠演講和重賞鼓舞起高昂的士氣,確實可以在短時間內與戰鬥力遠強於自己的敵軍拼個旗鼓相當,但是交戰時間一長,弱旅在裝備、訓練、戰術、指揮等方面的弱點就會逐漸暴露出來,畢竟要是靠打雞血能夠打出一支強軍的話,誰還會勞心勞力,耗費無數資源去十年如一日地訓練軍隊?屯田兵終究是屯田兵,跟天威、神武、橫野三軍相比差得太遠了,他們在數干騎兵的瘋狂進攻之下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
這次賈攸及時發現了右翼的危機,果斷派出一乾鮮卑士兵前去增援,暫時穩住了戰線。
可這樣一來,他手頭上的預備隊就只剩下一干二名鮮卑騎兵和兩百來名負責保護天子的禁軍,然後就是數量雖然不少,但只能湊個數的農夫了。他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三條戰線不要再出現問題,再出現問題的話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支雄敏銳地發現晉軍似乎已經被逼到極限了,而自己還遠沒有到極限。原本已經被直線上升的傷亡給弄得有點發怵了的他頓時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兩眼放光,惡狠狠地說:「晉人撐不住了!往右翼增派一干騎兵,打垮他們!」
一干名充當預備隊的騎兵立馬出動,投入右翼戰場。
謀士張秀看着血肉橫飛的戰場,皺着眉頭說:「晉人頑強得出人意料,此戰我軍傷亡慘重啊!」
支雄說:「南陽小朝廷的君臣都在這裏了,只要能將他們拿下,一切都值得的!」
正說着,一名探馬飛馳而至,叫:「報————」
支雄皺着眉頭問:「什麼事?」
探馬跪地,飛快的說:「昆陽方向晉軍大舉南下,正在猛攻葉邑,形勢萬分危急!」
支雄面色驟變,跳下馬單手拎起那名探馬,咆哮:「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探馬重複:「昆陽方向晉軍大舉南下,正在猛攻葉邑,形勢萬分危急!」
葉邑是隸屬昆陽的一座小城池,支雄在舞陽方向打開缺口後立即撲向葉邑,襲殺了駐守在此的兩百名晉軍,一舉將其拿下。他也深知這個小城池的重要性,所以在那裏放了五百名精兵,監視昆陽方向的晉軍的勸向,一旦昆陽晉軍南下,葉邑是必經之路。
現在,在他與增援堵陽的晉軍血戰的時候,葉邑遭到了晉軍的猛攻,這意味着什麼?光是想想就心驚肉跳。
第362章 混戰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