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方式,比農耕低太多了,一個農民有四十到七十畝地就可以養活一家幾口,而牧民不好意思,在半沙漠化又乾旱的草原上,二十畝的草場只夠養活一隻羊,沒個幾百畝草場根本就養不活一家子。而且那些羊還不能隨便殺,得留着產奶,產羔子,說白了,那些牛羊是他們的本錢,而奶和羔子是利息,要是把本錢吃光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他們平時吃的都是自己打獵得來的野味,比如說魚啊,野兔啊,野雞啊,草鼠啊,旱獺啊之類的小動物,還有各種野菜,以及從牧群身上榨取的奶製品。元代有歐洲人到過蒙古草原,記錄下自己的見聞,說牧民只有在盛大的節日才會殺一隻羊,這一隻羊還得好幾戶甚至十幾戶人分,吃完了肉剩下的骨頭也捨不得扔,留着,餓了加水煮湯喝,直到整根骨頭一點味道都沒有了為止。
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強弓烈馬放鷹逐犬?聽起來不錯,但那是貴人才配享受的生活,跟你個苦哈哈的普通牧民有毛關係?要是普通牧民也能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他們瘋了才年年秋冬季節入塞搶劫!腦海腸肥的大老闆去搶叫花子的窩窩頭當飯吃,你認為可能嗎?
真有這生活水平,農耕民族去搶他們還差不多!
段文鴦身為段部鮮卑大單于的兒子,屬於貴族的貴族,他自然是不愁沒肉吃。只是肉吃得多了也是會膩的,再說草原民族那烹飪技術真的不敢恭維,除了烤就是煮,製作精良的炊具沒有,調料沒有,啥啥都沒有,做出來的肉能好吃才叫見鬼了!正因為被那些難吃得要命的肉給折磨慘了,他才深深的覺得,能頓頓吃炒粟米的日子真是太幸福了!
在幽州的時候哪有這待遇啊!
羊繡說:「我們是沒肉吃才吃這個的!」
段文鴦說:「吃這個好,肉不好吃,偶爾吃點還行,天天吃的話鐵打的胃都受不了!」
這下不光羊繡了,許多晉軍將領都對這貨怒目而視。
這時,司馬范已經把肚子填了個七分飽,又起來活動了一下,消了消食,感覺體力都恢復得差不多了,他低聲問:「大家都吃飽了嗎?」
眾人甭管吃到幾分飽的,都紛紛收起了乾糧袋。
司馬范望向山下,很好,羯胡騎兵還在大吃大嚼呢。他說:「上馬,準備出擊,趁他們不備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你們誰來打頭陣?」
羊繡說:「我來!」
段文鴦呵呵一笑,說:「小姑娘,你很勇敢,跟我們鮮卑最驍勇的健兒比也絲毫不遜色,不過啊,衝鋒陷陣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們男人來。讓你一個小姑娘衝鋒在前,我們這些大老爺們臉往哪擱?」不顧羊繡憤怒的目光,上前一步向司馬范行禮,說:「大司馬,未將願作為先鋒,帶頭衝鋒!」
羊繡很生氣:「明明是我先要求帶頭衝鋒的!」
眾將領才不管她生不生氣,爭先恐後的搶先鋒之職。正如段文鴦所說,羊繡再能打也只是個未滿十八周歲的小女孩,讓她一個小女孩帶頭衝鋒,大家臉往哪擱?傳出去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司馬范對段文鴦的積極性很滿意,說:「段將軍勇氣可嘉,此戰就由你帶頭沖陣,直搗敵軍主力所在處,將他們踩成肉泥!」
段文鴦興奮不已:「喏!」
司馬范又叫:「蕭雲!」
蕭雲出列:「在!」
司馬范說:「你帶領秦騎跟進,鮮卑突騎沖亂敵軍後你就放手去殺,讓他們血流成河!」
蕭雲肅然:「喏!」
羊繡急了:「我呢?大司馬,我呢?我總不能在一邊看着吧?」
司馬范說:「你這兩干越騎暫且留在我身邊,別急着投入戰場,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讓你上陣的!」
這理由羊繡沒法反駁,打仗嘛,是不能一把梭哈的,除非已經鎖定勝局,否則任何時候都要留兩分餘力,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敵軍是否還有餘力。如果敵軍還有餘力或者來了增援,而你一支預備隊都沒有了,那死的一定是你。這是萬騎級別的較量,兇險異常,司馬范留一支預備隊那再正常不過了。可羊繡知道,在冠冕堂皇的理由的背後,是司馬范不想讓她上戰場冒險。段文鴦有萬夫不當之勇,所率領的那兩乾鮮卑突騎個個都是勇猛無畏、堅韌不拔且能聽從命令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