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喝的那些都是地溝里的臭水。
諸葛慧坐在他身邊,一臉享受的品茶吃點心,眼睛都眯起來了。李睿泡茶的方法讓她開了眼界,原來只需要一股清冽的泉水就能把茶泡好啊,那她以前往裏面加這麼多東西到底圖個啥?
就在她再次拿起一塊小點心準備送進嘴裏的時候,數名黑鷹劍士簌擁着一老一少,踏着積雪拾階而上,出現在她的視野之內。那老的一襲紫袍,貴氣逼人,舉手投足間都透着一股倨傲之氣,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人;年少的一身戎裝,身穿皮甲,披着紅色披風,英氣逼人,更帥得讓無數女生只想尖叫着投入他的懷抱。諸葛慧露出驚喜的神色,扔下點心跳起來,像只歡快的麻雀一樣竄了出去,沖向那位大帥哥!
結果走路不看路,踩上一塊冰狠狠的滑了一下,身不由己的往前栽,眼看就要摔倒,結結實實的啃上一大口積雪了。好在北宮靜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她扶住,不無責備的說:「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毛毛躁躁的,走路不看路?」
諸葛慧抱着他,笑靨如花:「好久沒見了,我高興嘛!」
北宮靜沒好氣的說:「高興就不用看路了?一跤仆倒在地上把鼻子都給摔扁,看你還高興得起來不!」
諸葛慧沖他吐了吐舌頭,扭頭沖北宮純叫:「爹,大大哥來看你啦!」
北宮純懶洋洋的說:「我看到了!」
已經被那把重劍給折磨得筋疲力盡的李睿趁機停下來,笑呵呵的沖北宮靜打招呼:「少將軍,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北宮靜說:「今天閒着沒事,陪太尉過來看看你們。」目光落在李睿身上那幾道傷口上:「怎麼回事?幾天不見,你怎麼受了這麼多傷?」
諸葛慧抿嘴直笑:「他練劍的時候不小心,自己割的。」
北宮靜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都在戰場上殺了好幾個來回的人了,還會在練劍的時候把自己弄傷?」
李睿臉紅:「主要是這劍」
北宮靜立馬就抓住了重點,要過他的劍揮舞了幾下,頓時什麼都明白了,沖北宮純怒吼:「你又拿這種破劍來坑人!我把他送到你這來是讓你教他武藝,不是讓你拿他當玩具折騰着玩的!」
李睿頓時就嚇了一跳我的乖乖,認識北宮靜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他發這麼大的火呢!他還沒開口,北宮純便打着哈欠回答了:「這小子做什麼都是三心兩意,包括練劍在內!如果按照老法子教他,天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一招半式,我也是給逼得沒辦法了才弄了這麼一把爛劍給他,目的就是讓他知道,練劍的時候一定得專心,不然就是自討苦吃!」
李睿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謝謝你啊!」
北宮純理直氣壯的點頭:「不用客氣,回頭多給我弄幾道好菜就行了。」
李睿:「」
還真是頭一回碰到這麼不要臉的人!
司馬越一直被冷落在一邊,卻也不生氣,只是走到北宮純面前坐下,指了指李睿:「新收的徒弟?」
北宮純一臉嫌棄:「就他那資質,哪有資格給我當徒弟?要不是靜兒再三要求,我早就把他丟下山去,再附贈一腳,有多遠踹多遠了!帶過這麼多徒弟,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
司馬越對李睿還是有點印象的:「這個年輕人我還是有點印象的,他在宜陽大戰中配合令郎排出卻月陣,大敗呼延晏,隨後又在鐵門關之戰中帶頭沖陣,擊破石勒,是年輕一代里少有的人才真羨慕你啊,北宮純,隨手都能撿到這麼優秀成果的年輕人做徒弟!」
北宮純說:「他可談不上優秀,只能說還湊合。」取了只茶杯給司馬越斟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這山上兔不拉屎鳥不下蛋,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招呼太尉,只有一杯粗茶,你愛喝不喝。」
司馬越苦笑:「你這張嘴,還是一如既往的臭!」
端起茶來飲了一口,先是讓那苦澀的滋味給弄得眉頭直皺,但隨後,擰緊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說:「不加會何佐料,只用熱水沖泡,入口苦澀,緩緩回甘,這種泡茶的方式倒是別豎一幟。看不出你這粗人還挺會享受的,呆在這林泉之下飲茶練劍,打獵授徒,日子過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