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范駭然:「烏桓突騎,竟厲害如斯麼!?」
賈攸面色發白:「這這樣的衝鋒,讓人如何招架,如何招架!」
北宮靜則比較淡定。李睿可是將整套訓練方法都寫成書送給了他的,雖說全是火星文,看不懂,又寄回去由他口述,諸葛慧寫,翻譯成他看得懂的隸書,浪費了不少時間,但好歹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看着那單手夾着長矛風馳電掣,仿佛就算是城牆擋在前面也能一矛捅穿的烏桓騎兵,他低低的說了句:「好厲害!」
李睿嘿嘿一笑:「厲害吧?我可是費了不少心血才將他們訓練到這種程度的!」
話音未落,第二團也發動了衝鋒。
第二團沒有選擇持矛衝鋒,而是齊齊拔出騎兵劍,將不開刃的那一面擱在自己肩上,策動戰馬向前衝鋒。當進入到最後衝刺距離後,一聲天鵝哨響,四百名騎兵用馬刺猛扎馬腹,戰馬因為劇痛而發了狂似的狂飆,他們則長劍平指前方,呼嘯前沖!
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筆直地指向前方的騎兵劍反射着陽光,寒光耀眼,讓人汗毛倒豎。四百名持劍騎兵的衝鋒,氣勢竟比四百名槍騎兵還要來得駭人!
司馬范和賈攸直接給震得說不出話來了。
北宮靜依舊淡定,等到演練結束後,他才露出欣喜的神色,對李睿說:「你把他們訓練得很好!我想,就算將劉聰的羽林軍拉過來,想要擋住他們這一衝也不容易!」
李睿嘿嘿笑着,說:「其實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他們還欠缺很多東西,比如說足夠多的、能力足夠強的基層軍官。就目前他們這情況,如果是團級別的衝鋒,沖完一次後他們少說也得花上大半個時辰才能重新整理好隊形,再次發起衝鋒,而等到他們準備停當,估計一場仗都打完嘍!」
北宮靜說:「已經很厲害了,完全可以拉出去跟胡人硬碰硬的打了。對了,你手裏有九個團的騎兵對吧?剩下七個團的水平如何?」
李睿說:「剩下七個團啊,跟這兩個團比差遠了。這兩個團可以在發動一次衝鋒後花大半個時辰整理好隊形重新發動衝鋒,剩下那七個團要花費的時候起碼是他們的兩倍以上一旦亂了隊形,那基本上就是兵找不着官,官找不着兵,全亂套了。」
司馬范問:「他們也能像前面這兩個團那樣發動隊形嚴密而兇猛的衝鋒嗎?」
李睿說:「這個倒是可以,但基本上是一錘子買賣,如果能一鼓作氣衝垮對手那自然是萬事大吉,要是沖不垮,那基本上別指望他們能夠沖第二次了。」
司馬范捏着下巴說:「能發動這等聲勢駭人的衝鋒也夠用了,大不了一隊沒沖開,就再派一隊上」
李睿直翻白眼:「王爺,你還真沒拿這些軍士當人看哪!」
司馬范詫異:「仗不都是這樣打的嗎?」
李睿說:「要是照你這樣打,估計等仗打贏了,軍隊裏也沒剩下幾個活人了!士非教不得征,一千多年前的古人都明白的道理,你反倒不明白?」
所謂的「士非教不得征」,乃是西周的軍事傳統。當時能當兵的基本上都是貴族,而貴族的命向來都是比平民百姓要貴得多,自然得先經過充分的訓練,才能拉上戰場去跟敵人廝殺,把沒有接受完訓練的軍士送上戰場去,在當時是不折不扣的犯罪,那是要失軍心的。
司馬范說:「士非教不得征,指的是和平時期!現在是和平時期嗎?」
李睿說:「正因為現在天下大亂,才要加倍珍惜軍士們每一滴鮮血!莫非王爺你認為大晉還有很多兵源可以任你消耗?」
眼看這兩個就要吵起來了,北宮靜趕緊叫停:「好了,別吵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李睿和司馬范對瞪着,不約而同的沖對方重重地哼了一聲。
北宮靜忍不住捂着額頭,發出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
這兩個傢伙年紀其實差不多,同齡人應該有很多共同語言才對的,可他倆似乎生來就八字不合,除非沒搭上話,一旦搭上了話都少不得一番唇槍舌劍,斗得難分難解,要不是他在場鎮着,估計這倆能直接打起來!
把這麼兩個貨放一塊,去執行關係着國家生死存亡的任務,真的沒問題嗎?他們該不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