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驟然鬆了下來,淚眼婆娑的看着母樹。
母樹半點不為所動,「這些傀儡,你們保留了他們的意識,是想要靠時間慢慢淡化掉他們為人時期的記憶,然後留下戰鬥本能,作為更強的傀儡吧。」
她的視線落在這些被剝奪了意識後就顯得十分僵硬,戰鬥力下滑的傀儡身上,「可你們失敗了。」
「你們抓走的異族人,和你們這群叛逃的人不一樣。」
母樹一步步往前走,走到封印處最邊沿,腳下熒光點點,全部落在那些傀儡身上,「他們心志堅毅,善良又強大,他們的意識,不是那麼好淡化的,至少,不是你們這種人可以淡化的了的。」
綠色光點落在傀儡們身上的那一瞬間。
大片炸開的白光隨着他們四分五裂的身軀一起被融合吞沒。
「嘖!」白娘娘煩躁的露出不悅神情,飛快的帶着人後退。
「傀儡已經沒救了。」
「死亡對他們來說才是解脫,至少不該落在你們這種人手上。」母樹背後枝條全部炸成瑩瑩綠光,猛地往外飈射對着傀儡貼去。
白娘娘翻手一切,那些剩下的傀儡們險險避開綠色熒光,在白娘娘的控制下險之又險的來到了安全距離外。
綠色熒光慢慢在遠距離失去母樹的聯繫後,淡化變成流光重新回到了母樹的身邊。
「好可怕,我們扶枝還是這麼厲害。」白娘娘不怒反笑,「只是怎麼辦呢?距離太遠了打不到。」他朝着母樹伸出一隻手。
「要出來嗎?」
她身後,無數人看着被炸的粉碎的家人們,不由得咬緊了牙齒。
滿口的血腥味兒,他們重重的將頭砸在地上,發出痛苦模糊的悲鳴聲。
阮傾妘和萬域的人被綁在一處。
她深吸了幾口氣,勉強將方才從胃裏湧出來的噁心怒意強行壓下去。
找回了理智。
「母樹,不能出去!」
好噁心!
好憋屈!
好想痛痛快快的殺一場。
可現在冷靜下來就知道,這可能是一場重重覆蓋的陷阱。
只要出去。
便有去無回。
說不定蟲族的人也在外面埋伏。
而且大家被這一幕刺激的失去理智,不同種族又還沒磨合好,打不出效果的!
「小丫頭。」白娘娘冰冷的目光看着阮傾妘,「我和扶枝說話的時候,閒雜人等不要插嘴,你不知道嗎?」
「我要知道這個幹什麼?」阮傾妘身上的樹枝不知什麼時候鬆開了。
母樹不再綁着她。
阮傾妘手持雙刀慢慢站起來,「你一個叛逃者,在這裏一口一個扶枝,自欺欺人些什麼?」
她扭動手腕。
身子卻突然一僵。
阮傾妘的腦海里,竟然出現了殷念的精神力傳音。
「首席。」
這一聲喊的阮傾妘差點眼睛一紅。
雖然她一直都知道,殷念不會出事的!肯定是和母樹在合謀算計着什麼。
可沒有真正確認過她的安全,就總是不能完全放心。
「首席,接下來聽我說,你跟着做。」殷念的聲音無比平靜,但阮傾妘還是聽出了情緒大起大伏後的那一絲絲輕微的沙啞。
阮傾妘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走到母樹身邊去。」
殷念說的同時,阮傾妘就來到了母樹身邊。
「抬手,握住母樹的手。」殷念的聲音裏帶上了幾分冷笑,「記住,要十指緊扣。」
阮傾妘心中不解,但還是秉持着對殷念的絕對信任,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握住了母樹的手。
母樹扭過頭看着她。
她倒沒有第一時間甩開阮傾妘,但也不明白為什麼阮傾妘突然有這些小動作。
白娘娘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他肩膀發顫,那長而黑的眼睫瘋狂抖動,痙攣般眼皮抽搐,額頭青筋凸漲開撐起那一層虛偽漂亮的皮囊,「不許碰她。」
「啊。」殷念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