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游真人客氣了」
說着,幾人的視線也都落到了齊仲斌身上,這位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老者此刻依舊坐在蒲團上,只是平靜的看向來人。
而此刻的胡匡明嘴唇都微微顫抖,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激動得不行,在場的人當中,他是唯一真正見過當年的老天師的。
如今再見到齊仲斌,原本記憶中模糊的畫面立馬就深刻起來,那個數十年前背劍的天師,其形象也與此刻的老者重合
「老天師!真的是您啊!胡匡明拜見老天師!」
胡匡明激動地上前幾步,躬身彎腰行長揖大禮,這一刻他有種重回當年崢嶸歲月的感覺,有着無限激動和感懷。
齊仲斌此時也不作什麼隱瞞,只是笑着點點頭,拿着書從蒲團上站起來將胡匡明扶起。
「胡大夫不必多禮,老夫見到你也甚是欣喜啊!」
真的是老天師!
譚元裳和在場很多人心中狂跳,而玄游真人是唯一一個被蒙在鼓裏的,但光聽這一點也能反應過來,驚愕地看向旁邊的老者。
「譚元裳拜見老天師,多謝老天師昨夜搭救!」「我等拜見老天師!」
譚元裳和隨行人員紛紛行長揖大禮,一個個心中說不激動是不可能的。
這可不只是人瑞那麼簡單啊!
「諸位不必多禮,齊某不過是個活得久一些的老人罷了!」
譚元裳帶着幾分激動神色起身,看着眼前的老天師,心中閃過許多念頭,最後還是感慨道。
「若非昨夜那妖僧吐露,我等幾乎是要錯過老天師了!也多虧了老天師在才能降得住那妖僧,否則胡老先生危矣,我譚府危矣!」
胡匡明更是忍不住再次行禮。
「多謝老天師施法搭救,否則我已經被那鬼怪所害啊!」
齊仲斌將手中的書放到一邊,再次將胡匡明扶起來,笑着搖了搖頭。
「雖然那妖僧是我制服的,不過胡大夫,救你的不是我齊仲斌,而是伱自己啊!」
「我自己?」
胡匡明詫異抬頭,而齊仲斌也沒有賣什麼關子。
「《奇疫論》為當年大疫防治之後集眾多醫者之智的大成之作,你作為編撰者更是當居首功,其後印刷無數廣傳天下,救人不可計數,其原冊已然是一件寶貝,那厲鬼近不了你身的」
說着齊仲斌又補充一句。
「縱然是你沒有帶着《奇疫論》,以你的功德,這等不成氣候的孽障想要害你,你也定會逢凶化吉轉危為安的。」
譚元裳立刻就明白過來,那個妖僧昨夜受不住折磨說的「來尋至寶」,就是指的《奇疫論》原冊了!
幾人圍繞昨夜妖僧之事,話題便漸漸展開,齊仲斌和譚元裳也不趕玄游真人,就這麼在客舍前閒聊起來。
妖僧御使鬼怪,竟然想要害死當世名醫
譚府高手大戰鬼物
妖僧夜襲遇上老天師
昨天晚上的種種讓玄游真人和賴着不走的知客道人聽得頻頻驚愕,也讓不知不覺外圍圍着的一些道人和香客聽得目瞪口呆。
這些幾人聊天似乎都沒有刻意避諱的意思。
因為齊仲斌言語和藹可親,也沒有絲毫架子,更不會給人什麼壓迫感。
所以在最初的緊張之後,眾人很快熟稔起來,氣氛也變得更加放鬆。
譚元裳絲毫未提請老天師出手的解決如今困境的意思,他也絲毫不想把老天師牽扯到朝堂上明里暗裏的鬥爭,和皇族之間的明槍暗箭之中。
當然,譚元裳也存了請老天師略微庇護一下的意思。
說到昨夜妖僧的言語,話題已經聊開了的譚元裳便又好奇問一句。
「對了,聽那妖僧說,老天師還降服了一隻鼠妖,是那種傳說中煉化了橫骨能口吐人言的真妖怪,不知道可否讓我們見識一下?」
齊仲斌臉上笑容古怪,隱約感覺天虛觀中的某一處,有一股令人壓抑的清靈妖氣升起。
下一刻,齊仲斌肩頭灰白光芒一閃,灰勉已經出現在他的肩頭,它用爪子指着自己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