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什麼都不管?」
「下官沒有這個意思。」
看裴行儉行禮的模樣,許敬宗笑道:「其實在這裏的人一樣,我們禮部五個侍郎,對這位尚書都頗有言辭,更不用說你們了。」
一個小吏匆匆而來,「許侍郎,這是張尚書讓人送來的信件。」
許敬宗愁眉不展地接過,打開封蠟看着其中內容。
在這個地方能夠時常見到尚書的也只有許敬宗,裴行儉稍稍挪了兩步,想要去看信中的內容。
這不看還好,站在他背後,裴行儉翹首看着,看着信中的內容更是困惑,字裏行間都形不成這一句話。
「許侍郎,這信為何……」
許敬宗笑着收起信,「這是我們外交院的密信,還有譯本可以對照着看。」
「許侍郎不用譯本也能如此看譯文嗎?」
許敬宗瞭然一笑,「閒着無事,背下來了。」
裴行儉又是一陣無言,這外交院還真是奇人輩出。
許敬宗正要邁步走入,又回首問道:「認識一個叫王玄策的人?」
裴行儉回想片刻,「聽說他將吐蕃使者打了一頓,後來被大理寺拿下了。」
「對!就是他。」
「可是下官不認識……」
許敬宗將信紙收入懷中,又拿下一卷書,「你去見一趟戶部,就說將往年的田畝糧冊送到禮部。」
「喏。」
看着許侍郎又要開始忙碌別的事情。
在外交院任職也算是清閒。
裴行儉看向薛仁貴,他還捧着一卷書看着,「薛大哥?與我走一趟?」
薛仁貴點頭還捧着書卷一路走着。
科舉兩次落第,原本薛大哥已是灰心,峰迴路轉下竟被外交院招攬。
此刻的薛大哥正奮發圖強,努力讀書想要將本就不好的明經策論都學起來。
看薛大哥這般努力,裴行儉心中感慨,低聲道:「將來薛大哥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嗯。」薛仁貴點頭應了一聲,撓了撓頭又道:「這七略中的兵陰陽是何意思。」
裴行儉一路走着解釋道:「七略兵書略所言的兵陰陽乃是諸子百家中,兵家一脈所用的,其中要領有順時,刑德斗擊,講究其中順勢,順時,分辨形勢抓住時機,古來范增,李傕,皆是學於此道。」
這些書都是自己借給薛大哥看的,也不知道薛大哥能夠看懂其中幾分。
來長安城所帶最多除了吃住用的細軟,便是這等書籍。
還是家中長輩教導溫故知新,時常拿來看。
這些文章只要說出其中一句,就能答上一大篇,對此都已厭倦了。
「不過要戶部的田畝糧冊做什麼?」
裴行儉走在一側,薛仁貴長得高大,與他站在一起就能幫忙擋住陽光,這樣走在街道上還能舒服一些。
朱雀大街很是熱鬧,有三五壯士成群,還
有文人士子辯論當下。
弘文館的學子還在為了生門死門爭辯,裴行儉搖頭苦笑,都是一群痴人。
長安城的風光看不盡,偶有新鮮事也能打發時間。
朱雀門就在眼前,裴行儉拿出自己的腰牌,看守的官兵放行。
「薛大哥一定能成為大將軍。」
薛仁貴點頭道:「你呢?」
裴行儉笑道:「天地很大,想到處看看,我想做個征戰四方的將軍。」
薛仁貴看了看裴行儉瘦弱的身板,眼神多了幾分嫌棄。
張陽的一封信送到了長安城,禮部幾位侍郎又開始為了接下來的事宜開始安排。
商議一番後,許敬宗便帶着張大素去見波斯王子。
這一次大唐第一次對波斯的援助。
所援助的只是糧食。
至於看上了什麼,無非就是波斯的金銀。
而這天松贊干布和西突厥的使者泥孰離開了長安城。
「此番來長安城,贊普的收穫一定不少。」泥孰帶着一隊西突厥兵馬出了長安城。
第五百章 皇帝看不透的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