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的「商品」,還有報價和各種信息,一應俱全。
而黃言紓的人頭做的箱中女的賣家,就是一個賊眉鼠眼的年輕人。
當時在蜃樓登記時候的身份,是京城朱雀城的一個散修。
但余琛猜也猜得到,這多半是假身份了。
原本他還打算靠着各種手段把這人找出來,順藤摸瓜。
但這會兒最後接觸黃言紓的工部尚書曹宇安已經回來了,就不必那麼麻煩了。
收拾了一番,余琛收起名單,站起身來,跟石頭和虞幼魚還有秀蘿打了個招呼,下了山。
石頭還好,早就習慣了余琛晚出早歸,沒得啥問題。
不過平日裏這種時候,虞幼魚這妖女一般都會跟着一起去的,但這會兒似乎一心沉在對秀蘿丫頭的教導上,罕見地沒有當余琛的小尾巴。
夜色沉沉。
不歸陵上,有人下山。
未央京城,依舊繁華,洛水燈紅,熱鬧非凡。
余琛沒有逗留,穿越了花船遍佈的洛水,來到了內城。
施展障眼之法,輕而易舉地繞過了軍隊的巡邏和封鎖,向工部尚書府而去。
一路走,他一路回想起文聖老頭兒的走馬燈里,關於工部尚書的情報。
工部尚書,姓曹名宇安,熹元帝歷九十八年榜眼,也就是先帝在位的最後一年。
高中以後,他踏入仕途,任職工部漕運舶司,後一路高升,最終坐上尚書之位。
在奪嫡之爭中,也沒有明顯的站隊情況,和大多數官員一樣,左右觀望,搖擺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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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在朝堂袞袞諸公之間,屬於那種沒什麼特點的官兒。
——正是這種人,活的最久。
而讓文聖老頭兒記住他的原因有兩個,
第一,這人曾在稷下學院進修過。
第二,此人據說是當初科舉考試之前,其母為其求了一個文曲錦囊,從此一直相信自個兒高中是那錦囊之功,對於風水氣運迷信之說,相當篤信。
也正因如此,當初被宋相批評過不止一次,說他身為朝廷命官,還搞那些怪力亂神。
而在宋相的閒談中,文聖老頭兒才知曉了這事兒。
腦中思忖着,轉眼之間,余琛已經來到了工部尚書府門前。
這是一座毫無特色的府邸,和其他官員的宅子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非要說的話,就是門口掛了兩個火紅的燈籠,在風水之說中有聚陽之意。
余琛一步踏出,身影消失,轉眼就跨越了那朱紅高牆,來到院兒里。
——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個兒走錯了地兒。
這曹家宅邸,外邊兒看起來那是平平無奇,但裏邊兒卻貼滿了各種符咒,建滿了各種神龕,院子裏充斥着一股子香蠟的味道。
而那些路過的家丁侍女兒,穿的也不是一般衣服,而是火紅色的特製裝束,上面也畫滿了各種各樣余琛看不懂的咒文。
——你要說這地兒不是什麼尚書府邸而是一處供奉神佛的香火寺廟,余琛都信。
看來文聖老頭兒走馬燈里對於曹宇安迷信風水一事,還是保守了。
——這何止是迷信,都快走火入魔了。
一邊感嘆不已,一邊閒庭信步。
隨手拉了個畫着大花臉兒的侍衛,盪魂鈴一搖,對方便痴痴呆呆地告知了曹宇安的所在。
據他所說,這會兒剛剛回來的尚書大人,大概在書房裏呢!
余琛也不墨跡,直接去了。
且看那宅邸伸出,一間房裏,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