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鬚髮皆白。
但不顯露出任何一點兒氣息。
煉炁士除了眼睛見人以外,還擅長通過念頭,探查氣息。
而余琛此時此刻,竟感受不到任何一點兒眼前這佝僂身影的氣息。
就好似只要目光一移開,便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但儘管沒有顯露絲毫氣息。
可當余琛看到他的一瞬間,又渾身寒毛直豎!
危險!
靈魂深處的本能,用最大的音量提醒他,眼前這道佝僂的身影,危險至極!比之他從前見過的所有存在,都要危險!
無法抑制的,他渾身上下,一個激靈。
深吸一口氣後,強壓下心頭驚駭,一拱手,開口道:「見過……閣主。」
「老夫姓名,不提也罷,世間皆稱天機道人,小友稱一聲天機即可,不必拘禮,也不必警惕。」
那佝僂的身影發出蒼老的聲音,自我介紹,不急不緩,卻好似在這一股莫名的力量,讓余琛心頭不自覺地平靜了下來。
他一愣。
因為他感覺這個聲音……竟有些耳熟。
好似在哪兒聽到過一樣?
「老夫先同你道個歉。」
天機道人摩挲着白須,開口道:「是老夫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疏於防範,方才讓那本真教首有機會出手,暗中使壞。」
余琛聽了,趕緊搖頭,「閣主言重了,言重了,他們以以為慧佬性命為代價,閣主被牽制,也是無奈。」
「不言重。」天機道人搖頭,「倘若是別的事,老夫倒不至於這般愧疚,但唯獨本真教首,無論他做了什麼惡事,老夫都當同受其過。」
余琛一愣。
沒聽懂。
啥意思?
本真教首乾的壞事兒跟天機道人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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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姬天明,看向老青牛,卻見那倆沒有絲毫意外的神色。
顯然,他們並不覺得天機道人的說法有什麼問題。
「罷了,你看過老夫真容,便也明白了。」
天機道人擺了擺手,那籠罩着他的茫茫迷霧,緩緩消散了去。
露出真容。
那一刻,余琛終於明白,為何方才他會覺得天機道人的聲音頗為耳熟。
因為就在剛剛,他才聽到了!
那個聲音說——判官,早晚有一天,老夫令你生日不能。
隨着迷霧散去。
一張慈眉善目的面孔,出現在余琛面前。
蒼老,和善,好似親切和藹的鄰家老頭兒。
但就是這般面孔,卻只讓余琛渾身上下雞皮疙瘩直冒,頭皮上好像一個個響亮的炮仗炸開那樣,冰涼寒意從腳後跟升起直竄後腦勺。
整個人,如墜冰窖!
因為他眼前這天機道人的臉!
他也見過!
就在剛剛!
就在這胡峰山上!
那一縷分神降臨,欲將余琛置之死的……本真教首!
天機道人,和那本真教首,一模一樣!
沒半點兒區別!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或者說……就他娘的同一個人!
「重新介紹一次。」
天機道人垂下眼帘,那佝僂消瘦的身形,卻帶着無與倫比的恐怖壓迫力,
「老夫天機道人,亦為……本真教首。」
余琛人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