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見,少見!」
須彌和尚笑道:「少見?便說明施主曾也見過?」
「一位故人,也是這般混不吝的言行舉止,但是個好人。」余琛擺了擺手。
「故人啊貧僧也有一位故人,喚作摩柯,放浪形骸,但佛心剔透,只可惜因為觸犯禁忌,已是圓寂了去」說到這兒,須彌和尚嘆息一聲,露出惋惜之色。
余琛一愣,神色怪異,心說你那故人如今可沒圓寂,反而成佛作祖,這會大伙兒都得尊稱一聲「佛祖」。
但這話他沒說出來,畢竟摩柯佛子明面上已經是大智天菩薩一掌拍死了,也沒人會把復甦的摩柯佛和摩柯佛子聯繫在一起。
一番交談以後,那恐怖的青女之息在整個太極池晃蕩了一圈兒後,又深深沉入地下了去。
不見蹤影。
唯有那恐怖的氣息,仍讓眾人心有餘悸,久久無法平復。
而當那漫天的恐怖青煙完全散去以後,余琛方才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了。
——瑤池鍾乳,先天神髓。
一根雪白晶瑩的鐘乳從天穹之上倒懸下來,垂落在太極池上空。點點紫金色的光暈順着巍峨的鐘乳滑落下來,凝聚在鍾乳尖端,緩緩匯聚。
據說要等到成熟之時,自然滴落,方才是那完美的先天神髓。
余琛坐在土行之柱上,盤膝冥想,閉目垂眸,靜待那先天神髓成熟。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轉眼兩天光陰,一晃而過,
這一天正午時分,因為天山崑崙位於天穹之上,星空之間,所以便不存在晝夜之分,哪怕晌午時候,頭頂也是漫天繁星。
但因為日光直射,卻也並不黑暗。
太極池上,氣氛逐漸變得緊繃起來。
倒不是因為又起什麼端倪,而是因為先天神髓成熟在即!
天山鍾乳之上,那紫金色的一滴髓體,拳頭大小,已垂落欲滴!
余琛這才站起來,看向其餘四人開口道:「這先天神髓,與我有緣,諸君可否割愛?」
神猴悟心,拱手不言,其意自明。
烘鑄哈哈一笑,「這天柱之位,都是小兄弟贈給咱的,先天神髓,哪敢奢求。」
須彌和尚雙手合十:「既然有緣,施主拿去便是。」
天羽子擺了擺手,「我倒是想爭,可我怕不是道友對手,算了算了。」
總而言之,四人皆退讓了去。
如此一幕,更讓底下一位位生靈,瞠目結舌。
據以往傳聞,每一次那先天神髓成熟,都會有一場恐怖的廝殺鬥法,最後勝者方才能在血泊中摘取勝利的果實。
但這一次,三言兩句,便已決定了歸屬,實在簡單得讓人感覺並不真實。
但一看到背後那深坑中僵硬的金鵬屍首,四位天驕嫡血的退讓,似乎也能夠理解。
啵——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之時,毫無預兆地,那瑤池鍾乳上,一聲脆響。
一枚拳頭大小的紫金色的神髓,墜落而下。
但正逢此時,冰雪之中,恐怖的青女之息升騰而起!
滾滾青煙,一瞬間肆虐了整個太極池!
眾人神色一緊。
——倘若讓這先天神髓落在太極池裏,倒是也摔不碎,融不化。
但先天神物,一旦接觸了凡俗地氣,定會有所損耗。
可沒辦法,青女之息的出現毫無規律,有時候三五天都不見其現,有時候又接連肆虐一整天。
看着起身欲動的余琛,須彌和尚雙手合十,開口道:「施主莫要着急,這神髓造化參天,但天災卻更為可怖,還請等天災肆虐過後,再取神髓。」
但余琛哪兒等得了?
神髓一旦落地,神效自然有損。
而那一氣化三清之術,需要的是完全完全純粹的先天之氣。
差錯一絲,就容易功虧一簣!
哪兒能等?
於是,顧不得那麼多,一步踏出,穿越虛空!
眾人當即神色驚駭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