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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怎麼招惹到了兄弟會,但是以這種方式被帶進賭場後廳的人,多半都成為了綠洲的失蹤人口。
後廳是賭客之間流行的稱呼,據說那裏充斥着各式各樣的刑具,專門用於處理那些在賭場裏偷竊、出老千的人。
當人們聽說自己要被帶去後廳,往往都會被嚇得尿了褲子。
但青年看上去面色如常,絲毫沒有作為階下囚的自覺,反而好奇地打量起了這個裝修得富麗堂皇的賭場。
「你給我們找了不少麻煩,按照規矩,我應該先敲碎你的膝蓋,再取走你的兩隻手的小拇指。」
進了門,賭場經理陰沉地說道。
安全門背後,則是一條冰冷的走廊。
「但今天算你小子走運。」
「為什麼?」
青年側臉看着他,那眼神讓經理忽然覺得自己渾身發冷,「20萬瓦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懸賞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外鄉人1萬瓦綽綽有餘,綠洲有大把人願意為了這筆錢為你們賣命。」
「1萬瓦可收買不了反抗軍。」
經理強震精神,「你現在應該非常絕望吧,好不容易從骷髏幫的地盤逃了出來,以為自己找到了救星,卻又被反抗軍送到了這裏。」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因為大祭司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
經理忽然間提高了語調,自從見面後,青年就十分反常,從兄弟會調查到的資料來看,青年在十七區根本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他們唯一看中的,就是他曾在執法者部門當過志願者的經歷。
陸湘的護短是出了名的,依照他們的計劃,一個十七區年輕人的失蹤,足以讓身先士卒的陸湘親自找來綠洲。
而一旦到了他們的地盤上,執法者的身份就不作數了。
儘管過程有些波折,但是最終事態還是回到了他們的掌控之中。
「還是想想開心的事吧,其實你一開始就不該逃跑,如果你不反抗跟着骷髏幫的人乖乖來到這裏,我們也會好好地招待你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說着,幾人便已走到了位於長廊盡頭的房間,經理笑了笑,「進去吧,那裏有你想見的人。」
隨着門被解鎖,一個窈窕的背影進入了他的視線。
屋子裏的女人一身名牌服飾,耳朵上戴着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耳環,波浪長發垂擊肩膀,聽到了門口處傳來的聲響,她驚喜地回頭,粉亮的唇瓣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你來啦。」
?
青年頭頂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經理在身後推搡了他一把,隨後將門鎖上。
這和他預想中的場景有些不太一樣,或者正常人都不會想到在兄弟會賭場的後廳,會有一個見了面就要和他結婚的姑娘等在那裏。
姑娘充當起了說客的角色,稱只要他聽從兄弟會的安排,他們很快就能結婚,雖然十七區是回不去了,但是兄弟會會為他在里拉安排一支團隊,詐騙行業的利潤高得難以想像,只要做上幾年,他們就能在綠洲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而隨着姑娘滔滔不絕的講述,青年終於知道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他是從十七區被騙來這裏的。
姑娘是從婚戀介紹網站上認識的,為了把他從十七區騙來這裏,兄弟會下了不少功夫,根據他在網站上填寫的標準物色到了無論長相或是性格都最符合他心意的姑娘,接着兄弟會把她包裝成了大公司高管的女兒,一步步地攻克了青年的心理防線。
呵,又是一個未經世事的純情小青年。
青年在心中冷哼一聲。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蠢到相信一個素未謀面的姑娘會讓他來綠洲繼承家產。
「答應他們吧,你不會有損失的。」
姑娘依舊極力勸說着,「救救我,如果你拒絕了,他們就會把我送去那種地方!」
「你不是綠洲人?」
「我、我是從自由城(第十二中立國首府)來綠洲旅遊的。」
姑娘的聲音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