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和別人的長處相比,到這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確實有一手,但也僅此而已。
手中的劍再度耍出幾個好看的劍花,阻礙了少年的目的。
陳陌被弄得有些疲憊,似乎動作也慢了許多,破綻也越來越多,有幾次,都被劍氣劃中,勉強躲開。
男子就如同貓戲老鼠,玩得不亦樂乎。
"這就是二境與一境的差別,一境就空有一身蠻力,能成什麼氣候。"
男子似乎也沒了調戲的興趣,玩的也差不多了,若是再晚點,就要被那幫人嘲笑了,殺個菜鳥都這麼費勁。
"結束了。"
男子看着氣喘敘敘的陳陌,持劍而上,一劍刺向陳陌的胸口。
一丈。
一步。
男子和陳陌就咫尺之間,陳陌忽然抬頭,臉上漏出一絲冷笑,不知道什麼時候,左手的刀已經換在了右手。
男子瞳孔一縮,心中暗道不妙:這小子耍詐!
就是這樣的心理微妙變化,顯露出來的一絲絲怯意,讓陳陌抓住了機會。
刀起。
斷刃挑開長劍,順勢反身斬出一刀,斬中男子一刀,但陳陌沒有停下,再轉身,又是一刀,一刀接一刀。
滾刀術,軍伍中最常用的刀技之一。
一道道血痕在男子的身上出現,染紅了他那潔淨的衣衫。
男子的氣勢一縮再縮,出手也變得雜亂無章,之後的每次出手,都沒能阻擋少年的刀勢,也沒能對陳陌造成太大的實質性傷害。
"我認輸!"
男子被少年斬得遍體鱗傷的時候,驚恐的喊道。自己也試圖擺脫他的欺身,但他卻如同附骨之疽,怎麼都甩不掉,若是再挨上幾刀,自己就真的交代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至於以後的事,就無毒不丈夫了。
可陳陌卻沒有理會,手中的刀依舊沒有停下,又來了幾刀之後,最後以一個飛斬,與男子貼身而過。
男子一口鮮血噴出,單手持劍,雙膝膝跪地。
"終於結束了。"
男子口吐鮮血,臉上漏出的不是痛苦而是一絲絲安慰,雖然只剩一口氣,但也不用挨那個人的刀子了,這個小子太可怕了。
從踏上武道一條路起,自己都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屈辱,自己也被師父看好,在師門裏,自己也算上等的苗子,可謂是前途無量啊。
本以為逃過一劫的男子,突然感覺心頭一涼,緩緩低頭看去,自己的胸口處,一小節斷刃在胸口冒出,然後又被人抽取。
男子轉身倒下,看着站在身後的持刀少年,至死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死在一個只有一境的少年刀下。
陳陌看着死不瞑目的男子,表情當中似乎有那麼一點遺憾。
男子的境界確實比自己高,但論起實力,和在小山村的那個男人差不多,陳陌估計了一下,若是這個人和那人死斗,死的還是眼前的這個人。
陳陌把男子的屍體扔進河裏,清洗完自己的斷刃,又尋回自己的水囊,走到有些呆滯的小言羽的旁邊。
"走了。"
小言羽沒有說話,剛才發生的事讓她有些緩不過來,除了在小村子那次沒看清陳陌出手,現在才是第一次看見陳陌和別人打架。
"你殺人了。"
小言羽愣愣的說出一句話。
"又不是第一次。"
"爹爹說,殺人是不對的。"
陳陌沒有理會她天真的言語,把她背在背上。
"他們之前的話你也聽見了,他們要殺我,那我就殺了他們,這不是對錯的問題,是我想活下去。"
背着小言羽的陳陌,第一次說了這麼多。
"可他認輸了。"
小言羽呢喃的說道。
"我們得離開這裏了。"
陳陌沒有接她的話。
"我可以自己走。"
陳陌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一跑一跳的消失在河邊。河邊又變得清靜起來,只有河灘上留下的點點猩紅,證明着這裏之前發生過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