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負雲想到了白天那一條船中坐着那一個陰森森的東西。
「每年都需要嗎?」趙負雲問道。
「是的,因為霧河之中陰邪眾多,只需要一年便又會成長出強大的魘鬼來。」米良說道。
趙負雲想着,若只是普通的河,怎麼會這般的藏陰納邪呢?是這河段河床的原因,還是源頭有問題呢?
「能給我說說這霧河的來歷嗎?」趙負雲問道。
「霧河的來歷?霧河能有什麼來歷,沒有我們霧澤縣的時候,便有這霧河。」米良條件反射般的說道。
「你們族裏的老人就沒有說過關於這個霧河的什麼傳說?」朱蒲義在旁邊插話道。
「小時候好像也聽說,都是一些不盡不實的傳言,小人不好聽這些,每到時候,就坐不住,只想去練刀法,更多的時候是在林子裏練刀,和去山上尋野獸搏鬥練刀」
「算了算了,你看來是不知道什麼了。」朱蒲義說到這裏側頭看了趙負雲一眼,發現他並沒有什麼不耐煩和嫌棄,當下便又說道:「說起來,本官來這之前,倒是查閱了一些卷宗,其中便有這霧河的一些傳說,只是這些傳說頗為荒誕,教諭可願聽一聽?」
「當然,大人請講。」趙負雲說道。
兩人一邊一邊說,走的不算快,後面的人也不願意超過他們,就在他們身後跟着,米良看到不需要他回話了,便又慢慢的落到後面去,與後面的人一同行走說話。
「本官曾看這一本《南疆山河雜記》裏面有說,很久很久以前,這條河曾是霧妖誕生之地,於是祂在這河中建立了一個霧國,所有誤入其中的青年男女都會葬身於河中,可是屍體卻不會腐爛,而神魂卻會出現在霧中,成為這霧國之中的一員。」
「就這個嗎?」趙負雲再問道:「若真是如此,這麼多年來,不可能沒有人來探索吧。」
「確實如此,所以說這個說法不可信。」朱蒲義說道。
趙負雲倒也不覺得這個說法全然不可信。
城外霧河離的並不算遠,說話間已經出了縣城的範圍,耳中的鑼鼓聲震天響,他們便不再說話,一路來到河邊,看到沿着河邊,擺着十多架的鼓鑼。
每一個敲鑼打鼓的人都是身強力壯的年輕人,身邊都點着火把,發出兇猛的聲音,一浪一浪的。
趙負雲一看便明白,這是在以這種方式驅趕着河中的魘鬼。
因為是晚上和站的角度問題,他也沒有看到河中是什麼情況,只看一片漆黑。
他朝着赤君廟的方向而去,赤君廟是處於旁邊的山坡上,那裏也有一些人站着看,看到趙負雲來了,原本在說話的也都默不出聲了。
朱蒲義緊緊的跟在身後,在他的身後又有米良跟着,米良的身後又有兩個年輕人跟着,也各帶兵刃,大概是他的兄弟朋友之類的。
有人讓出一個角度好的地方,他站過去看,兩眼之中精光湧起,隱隱看到河中有一艘船。
他白天看到的那一艘船居然還在,他記得那船中是有魘鬼的,而此時河面吹來的風幽冷,可見河中的陰氣之盛。
就在這時,趙負雲看到下方河岸邊,有一個鐵鍋之中燃燒着大火,那鐵鍋里似乎燃燒着某種樹脂,火焰熊熊。
他看到,有人拿起一張弓,又拿起一支箭,箭的前端也纏着黑黑的東西,放入火鍋之中,一會兒拿出來已經是燃燒着的了。
搭箭,張弓,射出,箭在黑暗之中劃出一條線,竟是直接落在了那烏篷船上。
箭落下的一剎那,大家看到那船上很多河中蝦蟹之類的東西爬開。
隱隱之間,大家看到一個人坐在那裏。
「是黎河!」有眼力好的人喊道。
趙負雲也看清楚了,確實是一個青年,一身濕漉漉的,身上還有泥,頭髮也散亂頭,光着一雙腳,散開着衣服,還有一隻螃蟹從他的頭髮里鑽出來。
那火箭就落在他的腳前面不遠的烏篷外。
只見他突然張口一吐,那樹脂油裹着的火箭竟是瞬間滅了。
「黎河,是不是你。」有人追問着。
「黎河!」
這
28:符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