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仔這時說道:「金老狗是假死,智元哥你大意了啊,還有我們,峰子之前還故意瞞我,都是阿扎那比害得!狗東西!」
「阿扎....」劉智元眼底閃過一絲冷光,很快被他收斂了。
「阿扎當初也是故意瞞着我,說不認識你們,如今想想,怕是從收到55萬開始,他已經決定背地裏對我下刀子了。」
我點頭說:「沒錯,還不光如此,智元哥,金風黃的假死連你都瞞過了,我猜你當初肯定不止一次確認這消息吧。」
劉智元頷首道:「是啊,幾撥派去醫院的人,回來都告訴我親眼看到了金老二屍體,我不放心,又特意派老去了醫院太平間,他回來也是那麼告訴我的,說金風黃死於嚴重刀傷。」
「老....哥.....」
我咬牙道:「不用我說,你應該猜出來了吧。」
劉智元痛苦的閉上眼睛。
「我和老認識十多年了,以前他幫我擋過刀,我們是生死兄弟,雖然後來日子平淡了,但,我不敢相信他會背叛我......」
「雲峰,老接觸那幫人少,你應該知道,我問你點事。」
「智元哥你要問什麼。」
「那天為掩護我和小霞跑,老....老宋怎麼樣了....」
「死了。」我沒打算瞞他。
劉智元右拳握緊又鬆開。
「老耿....」
「死了。」
「還有剛子哥,那天晚上,剛子哥為了救你和我去了糖果廠,他被金老二活生生打死了,就死在我面前。」
聽聞了剛子的遭遇,劉智元低了下頭,不說話。
等他在抬起頭。
早已是淚流滿面。
「是我害了剛子.....他早就打算退休,是我逼着他讓他過來喝酒的,如果那晚他不來,就不會出事兒....」
「哎。」我搖頭嘆道:「你錯了智元哥,就算剛子那晚不在胡同小院,只要你出事了,他還是會從蘭州回來救你,剛子哥就是那樣一個人。」
提起剛子,我又想起了他死前託付我的事兒,作為剛子哥死前唯一的兩個願望,我想了想,還是講了出來。
智元哥回憶道:「我知道方芳,很能吃苦的一個女孩,這事我記下了。」
他抬頭看着防空洞混凝土洞頂說:「剛子你放心,若我劉智元還能東山再起,你妹妹就是我妹妹,這輩子我讓她榮華富貴。」
「砰!」
突然間,常小霞重重把鐵盆摔到了桌子上。
她一臉寒霜,回頭看着智元哥大聲說:「你還想什麼東山再起?你考慮過我嗎!你考慮過肚子裏的孩子嗎!」
些許有些話在心底埋藏了太久,常小霞越來越激動,開始不斷摔東西。
「我們的孩子!你是不是打算讓他一輩子躲在這洞裏!東山再起!東山都塌了!你拿什起!劉智元你醒醒吧!」
一頓咆哮。
智元哥嘴巴大張,他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呆呆的發楞。
「算了吧,怎麼進來後淨說些不開心的,」這時老咧嘴笑道:「日子不好過也得過啊,你們都是有錢人,在看看我,窮光蛋老光棍一個,但我相信,只要我努力,以後一定能成為有錢人,然後在娶個比我小歲的老婆,到時不漂亮我老二還不要呢。」
說完,老他又看着我說:「還有老闆你,你兩算是完犢子了,被人滿銀川攆着跑,剛好湊了一對難兄難弟。老葛,天冷了,把你寶貝拿出來,大傢伙喝上兩口,暖和暖和。」
穿着破棉襖的老葛呵呵一笑,伸手往棉襖里一掏,摸出來一小瓶白酒,隨後他像變戲法似的,在褲兜里揣鼓了半天,又摸出來半袋帶皮的五香花生米。
席地而坐,拿來空杯子。
除了常小霞,老葛給每個人都倒了一小杯,包括豆芽仔和小萱。
「來來。」
老率先舉起酒杯笑道:「沒了東山還有青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往後的日子誰知道呢,只要人活着,比什麼都強。」
「幹了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