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出來,別躺裏頭,出來說話,我們沒惡意。
他這才慢慢從棺材裏坐起來。
見他神情平靜下來,我開口問:「你還見過其他人沒有?知不知道他們在哪?記不記得一個叫洛姨的?」
他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我臉色一喜,問他知不知道路,能不能帶我們去找這個叫洛姨的。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我想到了這個人有可能是誰。
姓洛,和盜墓賊有打交道,只有一個人嫌疑最大。
回關九人的一人。
洛袈山!
就是那個會滄州縮骨術的女人。
他叫紅眼睛也好,叫黃天寶也罷,重要的不是這個,重要的是他認識洛袈山!如果找到了洛袈山,那就能到把頭!
把頭,九清水,老學究,朱寶扣......
馬德明是九清水的人,而這夥人又是洛袈山從潮汕叫來的幫手。
天南地北五湖四海,我不知道諾大的阿拉善沙漠裏到底來了多少人。
紅眼睛跟着我們回了營地,他時而精神恍惚,又時而變得正常,他和小米關係很好,有些話我問不出來,換小米一問他就肯說了。
讓他領路也是死馬當活馬醫,眼下沒什麼好辦法。
這人全天不睡覺,一到晚上眼睛睜的跟鈴鐺一樣大,正好我們晚上睡覺的時候讓他守夜,也算物盡其用。
還有一點我一直在想,但我沒敢說出來,我知道魚哥和我想的應該差不多。
沒有鬼。
在橫井裏死的那幾個人,都是他自己當初發瘋時弄死的,就像豆芽仔差點掐死我一樣,他把當初的自己想成了一個鬼,所以才會一直說,有鬼,有鬼追他。
此人和謝起榕還不太一樣,謝起榕是真正的精神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用波浪鼓拍人,但這人不會,他其實會說普通話,有時也能正常和我交談。
尤其是小米,不知是不是因為小米幫他洗過臉,他對小米有種保護欲。
有天晚上我半夜起來解手,看到他正蹲在小米帳|篷後頭,我問你蹲這幹什麼?
他就指了指小米的帳|篷,也沒說話。
金幼孜的墓還有謎團沒解開,那三塊石板上記載的東西也沒有完全解開,我是盜墓的又不是考古的,當初要是讓我住那裏住幾年沒準能完全解開,但我沒那個時間啊,我得去找把頭,去送鳥。
金阿龍墓志銘後頭藏的那條甬道,甬道上有字我照了一張照片,快兩年以後我突然記起了這件事,通過關係,我把照片發給了一個高手高手,請他幫忙看看。
我朋友研究了一個多月,有天突然給我打來電話,說他認為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金幼孜被活葬之後沒有死,她當初應該是懷了小孩,墓里藏着的小棺材其實是金阿龍的孫子,這孩子活了一段時間後夭折死了,被金阿龍葬在了鐵卷頂墓里,至於金幼孜,我那朋友認為應該沒死,金幼孜在墓里住了一段時間後,在他父親照顧下病情逐漸好轉,最終逃了出去。
至於金幼孜的孩子是誰的。
還記不記得,第三塊石雕板場景有個人?
這個人長頭髮,遠遠看着下葬那一幕,場景他手裏好像藏着東西,像是在偷看,又像是在記錄。
怎麼看,石雕板上這個人都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他右手藏着的東西倒過來看,其實是一把刻刀。
就是這個人,這名工匠,用西方寫實派的技法雕刻了三副場景圖,同時也故意把自己刻了進去。
這種無聲的記錄,像是在幾百年後無意向我訴說。
他,就是金幼孜的男人........
總結。
此事就是邪教害人,封建制度下的一對苦命鴛鴦,和一個父親老丈人之間的家庭鬼故事。走進科學或者經典傳奇應該來找我談談,能拍一集了,收視率應該有了,順便幫我研究研究,婆婆珂教的猴抱石是怎麼把人催眠發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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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鹽水湖又走了三天,在紅眼睛的帶路下我們到了一處地方,這裏有紮營後留下來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