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後跟搭在自己後脖子上,雙手交叉,豎於胸前,脖子像左扭成了90度,整體就像個長着人頭的肉球一樣,蜷縮在小柜子裏,這人就是我們要找的小波。
「滾出來!」李非大聲呵斥。
隨即就看,對方來回扭動肩膀,先是右手,然後左手,再是腳,一點點從床頭櫃中擠了出來。
這人身高一米六多,比我和李非要矮一個頭,他站在我們面前,面色蒼白笑着說:「可惜,沒想到還是被你們找到了。」
李非面無表情問:「老面是不是你殺的?」
「呵呵,你們既然都找到這裏了,問我這個還有意義嗎?」
「沒錯,人是我殺的,他強了我,他用我家人威脅我,他毀了我原本的生活,我難道不應該殺了他報仇?」
他指着李非:「我知道你叫李非,原來的榆林老大,我只想殺老面一個人報仇,我沒想過針對其他人。」
李非突然一腳將這人踹到了牆上。
李非這一腳力量極大,對方挨了一腳直接抬不起頭。
「你知道我是誰還敢動我兄弟!」
說完李非掏出了彈簧刀。
我嘗試說道:「非哥,現在算水落石出了,這不是針對咱們的陰謀,這就是單純針對老面的仇殺,老面有錯在先,換我也會這麼做,這人好像會些縮骨功,能不能讓他替咱們下墓探路?算戴罪立功?」
我剛說完,李非便抓住了這人頭髮,並把刀架在了對方脖子上。
反觀這個叫小波的也沒喊也沒叫,而是全程微笑。
「非哥,你可以考慮我說的!」我再次重申剛才的話。
突然,毫無徵兆,李非一刀割斷了這人動脈!隔着一米,那噴出來的血都濺到了我鞋上!
這人雙腿胡亂蹬着掙扎!李非死死捂着他嘴不讓發出一點聲音。
猩紅的血,流了一地。
眨眼間,這人便不在動彈。
李非擦了擦刀,他冷着臉沖我道:「兄弟,我不管老面幹了什麼,我不管對錯原因,敢動我的人,那必須一命抵一命,這是規矩。」
我努力吞了口唾沫,點頭說我明白。
隨即,李非打給阿龍他們讓人回來處理現場,我們走時屋裏乾乾淨淨的,只不過......二愣子手裏多了個行李箱,這個行李箱明天就會沉到某條河裏,可能很久都不會被人發現。
也是這一刻開始,我明白了,我和他們這夥人看似沒有距離,實際上有相當遠距離,做事方式完全不同!
李非的準則很直接,護短,即冤有頭債有主,其他一切都靠邊兒。
幾十年前曾有段帶地域黑的順口溜。
「山東的響馬,四川的賊,小偷小摸屬安徽,東北虎,河北狼,河南遍地溜光錘。」
我肯定不認可這話,但你要是加一段的話,我覺得可以加上西北的社會人,確實狠。
還是一樣,李非乾的所有這些事兒,都對李萍守口如瓶,他的手下兄弟沒一個敢說,至於我就更不敢吭聲了,李萍自始至終還以為他哥老老實實在賣海鮮。
這晚,老面直接在殯儀館火化了,我跟李非講了我要走。
「走?兄弟,什麼時候?」李非很驚訝問。
我說現在就走,東西我都收拾好了。
「怎麼這麼突然,我們不是計劃好了要搞剩下的古墓?」
「呵呵,不瞞你說非哥,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干,剩下那幾個墓的位置我都標好了,看到壓着石頭的地方就是,你們不用我幫忙也能搞定的,而且出貨也方便,收咱們魂瓶的那古玩店老闆人還不錯,出什麼東西都可以賣給他。」
這些是藉口,我不想在和李非合作的原因是因為我怕了。
我連只雞都沒殺過,他們說殺人就殺人,萬一出了簍子,那我鐵定跟着完蛋。
賣魂瓶我分到了四萬塊,夠我買需要的東西了。
李非或許多少猜到了我的心思,他嘆道:「哎,兄弟你既然這麼講了,那我尊重你的決定,希望之後咱們還能在見面。」
「呵呵,會再見面的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