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出口公司,大興染織實業公司,瑞君貿易等幾家單位。
我們埋白老爺子是在正月份,二棉廠擴建還沒有放完假,要放到三月份,廠區內只有一些裝修工人。
車隊拐了好幾個彎,走了近十分鐘停下了,記得下車後左邊是一大片荒地,右邊兒是工人宿舍的一棟樓,廠里放假了宿舍沒人,只有一個看門的老頭。
下葬坑早就提前刨好了,白父看了下時間說:「諸位啊,還有二十分鐘才到吉時,大家休息一下,該抽煙的抽顆煙,口渴的喝口水,辛苦了。」
我下了車,向員工宿舍那邊兒走去。
「大爺,抽顆?」
老頭歲數看起來最起碼七十多了,他穿着包漿軍大衣,大衣袖子口又黑又亮。
「好煙啊,那就來一顆。」
「來,我給您點上。」
老頭立即用手捂住打火機。
「呼......好煙呢.....」
「大爺你在這多長時間了?」
「我啊?」
老頭笑道:「我在這兒都快五十年了,我十幾歲就在二棉幹活了。」
「呦,」我說那您可真是元老級員工了。
老頭叼着煙,擺手笑道:「元老什麼不敢說,反正現在二棉的董事長見了我,也得給我上根煙,叫我聲興爺。」
「厲害。」
「哎,大爺,」我指着對過一大片荒地說:「我們等下要在那裏埋人,你知道吧?」
「知道,副廠長交代過,讓我們不要管,不過......」
「不過什麼?」我問。
老頭指了指那片荒地,「不過這地方風水不好,白老頭埋在這兒,看來是想了卻心事啊....」
「大爺你認識白老爺子?」
「廢話,他當年也在二棉上班,我怎麼會不認識!」老人道:「不過後來出了那件事後,他辭職下|海經商了,後來混的不錯,在南山那邊兒建了個大禮堂。」
我問:「大爺你說的那件事.....是什麼意思?你知道白老爺子為什麼要自己葬在這兒?」
老人牛逼哄哄的彈了彈煙灰。
「我都說了,我在二棉五十年了!整個二棉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你去外頭打聽打聽,我二棉興爺是誰。」
「看到那棵快死了的梨樹沒?」老頭遙指着說。
「看到了,怎麼了?」
他靜靜的看着那棵梨樹,嘴裏叼的煙都燒到了煙屁|股,仿佛想起了幾十年前的往事。
「哎......」
老頭重重嘆了口氣,說:「49年前,我們廠里的王小琴,就在那棵梨樹上上了吊。」
「當年的廠長是王興貴,現在早死了,大煉鋼的時候,有人舉報王小琴,唐信,白庭禮他們三個偷廢鐵,王小琴被抓到以後發大喇叭通報批評了,當時整個二棉,背地裏都在說他們是小偷,手腳不乾淨。」
我心裏咯噔一下。
「廢鐵」兩個字引起了我注意。
老頭回憶道:「當時廠里從漢買來的廢鐵,一下少了七百多斤,我沒見過,聽人說好像是個什麼大鐵佛,王興貴老婆是作風委員會主任,便逼着王小琴交出偷走的廢鐵。」
我皺眉,插話道:「是不是就因為這,逼的王小琴上吊了?」
「也不是,這還不是主要的。」
「後來廠里有風言風語傳出來,都說是白庭禮暗地裏打的小報告,舉報了這件事,這傳言是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
「王小琴因為接二連三的打擊受了刺激,我記得是58年臘月份的一天晚上,她在梨樹下上了吊,雙腳懸空吊死了,我當時在北區水房打熱水,等我跑過來看的時候,人已經被抱下來了,梨樹上只留了根繩套。」
「你知道那片荒地為什麼一直不用嗎?」
我搖頭。
老頭說:「王小琴死後的第三年,廠里準備在那蓋個廁所,結果挖地基的時候死了工人,死因心肌梗塞,到了71年廠里又建,結果又死了一個人。」
「後來二棉一些膽子小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