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現在應該很疑惑,為什麼你只是碰到了那個酒瓶,就來到了夢境當中」
「所以,為什麼?」康斯坦丁看着席勒的眼睛,他的表情難得的有些嚴肅,這種表情一般只會在他玩脫了的時候出現。
「在此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你玩的那些把戲到底是怎麼回事?」
康斯坦丁垂下眼帘,他難得嚴肅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有種憂鬱和頹廢的俊美。
康斯坦丁微微低頭,然後從眼睛上方看向席勒,他說:「我早就聽聞了教授的大名,可我沒想到,你比我想的要更厲害一些。」
兩人身高和體型都差不多,而且都穿着長風衣、打着領帶,從房間上方看去,兩人對峙時候,兩種截然不同又有些相似氣場以雨傘為分界,激烈的衝突着。
席勒拿着傘的手往前伸了一下,傘尖直接碰到了康斯坦丁的喉結,康斯坦丁舉着雙手抬起頭,說:「別這樣,我承認,這次我栽了,所以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席勒保持這個姿勢停頓了一瞬間,然後「砰」的一下把傘撐開,黑色的傘面擋在康斯坦丁面前,當席勒把傘收起來的時候,康斯坦丁看到,席勒的頭變成了一個緩緩旋轉的地球儀。
席勒打了個響指,房間的場景迅速褪去,地板由木板變成瓷磚,牆壁的被慘白色覆蓋,「噹啷」一聲,一把鐵椅落在房間中央。
穿着精神病人拘束衣的康斯坦丁坐在椅子上,雙腿、腰和脖子都被固定住,而他的頭頂是一盞晃眼的白色燈泡。
康斯坦丁把脖子靠在椅背上,仰起頭說:「能來支煙嗎?」
席勒坐在一張桌子後面,他一隻手拿着病曆本,一隻手拿着筆,拿着筆的那隻手又打了個響指,康斯坦丁感覺到他的嘴裏出現了一隻煙,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霧在他的口鼻之間瀰漫開。
他稍微掙扎了一下,感覺到身上拘束衣的束縛感,他有些享受的嘆了口氣,說:「看來我們兩個不光在音樂上有共同話題,其他方面說不定也」
戈登愣了一下,他露出了一個有點噁心的表情,但席勒卻完全不為所動,他說:「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康斯坦丁又活動一下,從嘴裏發出一個「啵」的氣音,吹了一下煙灰,然後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說:「那還得從一個浪漫又深沉的迷夢開始說起」
「那是利物浦的一個冬天,我看完球隊的比賽,在回家的路上買了一瓶酒,可我沒等到回家,就把它喝完了,我倒在路邊,醉意昏沉,然後我就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個非常清晰的夢,我已經有很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了,大部分時候,我的夢總是混亂又黑暗,有太多嘈雜的噪音,讓我的腦子變成一團漿糊。」
「可那天,那個清晰的夢裏出現了一個人,他自稱是『造夢者』,他說自己是『夢神』的信徒。
「我見過的怪事太多了,因此我並沒有感到驚訝,他說他想邀請我一起前往夢之國度,喚醒沉睡的夢神」
「他說我在神秘學的圈子裏已經小有名氣,你知道的,就是那種毫無營養的吹捧,我問他他能給我什麼報酬,他說到時候夢神會獎勵我的。」
「雖然他聽起來完全就是個邪教徒和騙子,可我還是答應了他,因為我很想去問問夢神,為什麼從我出生開始,他就從來沒有送給我一場好夢」
「於是。我們兩個就出發了,從我的夢境中一路向下,我們經歷了許多困難險阻,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夢中世界,最終,我們來到了夢境的最底端,那裏就是他說的夢之國度。」
「那裏是個很美麗的地方,有人類窮盡一切想像都無法描述的瑰麗,我在那裏見到了夢神。」
「他一直在夢之國度中沉睡,而那個造夢者喚醒了他,當他醒來時,他告訴我,他可以滿足我的一個願望。」
「可我並不是來許願的,我問他,為什麼他從來不肯給我一場美夢,就是那種所有普通人都會有的一夜好夢」
「面對這個問題,夢神沉默了,他要我換一個願望,我說,我想和他上床。」
「咳咳」戈登直接被嗆到了,他一隻手扶着牆拼命的咳嗽着,他萬萬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