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直視我的眼睛,其實,你自己也應該知道,這並不是出於禮貌,而是你眼神中的某些東西無法隱藏。」
「這其實是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我所認識的所有馬克思主義者,眼神都和別人不同。」
「你還認識別的馬克思主義者?」默克爾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席勒突然間又換了一個話題,他說:
「既然,你在這個時間段來到了我的夢裏,那就說明,你應該是從莊園的三樓開始查起,一路向下,最終觸碰到放在書架上的酒瓶的,除此之外,你還發現什麼了嗎?」
「你有什麼可被發現的嗎?」
席勒露出了一個頗為無奈的表情,他說:「你的思路完全沉浸在特工的工作當中了,以至於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些話術的運用有多生硬。」
「你要弄明白一件事,默克爾,現在你的疑惑一定比我更多,你想知道的事一定比我多,你想問的問題也必定比我多。」
「你想得到這些問題的答桉,就必須先回答我的問題,你覺得,你想知道的那些答桉,不值得你透露一些信息來換嗎?」
默克爾沉默的盯着席勒的眼睛,似乎是在確認這是否是又一個陷阱,但最後,他還是開口道:「我不保證會回答每一個問題。」
「好吧,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如果你答不出來,我就換下一個。」
席勒在手裏擺弄着寫字的筆,他問:「你在我的莊園裏發現什麼了嗎?」
默克爾停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精彩,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他說:
「我能理解,出於安全的需要,你把莊園的每一扇門都鎖上了,好吧,如果是為了安全,那你給每一扇門配一把不同的鎖,也能理解,不同的鎖對應不同的鑰匙也說得通」
「可你到底為什麼要把每一個鑰匙,藏在不同的地點,然後為每一把鑰匙設計一個謎題,再為這個謎題安排好幾個線索,然後為了得到這個線索,要破譯好幾段密碼,為了獲取這些密碼,要去圖書館翻完好幾本書」
默克爾伸出手指擋住自己的眼睛,他的語氣中透露着深深的無奈:「正因如此,我才會在這個時間點才來到你的夢裏,我花了大半個晚上解這些該死的謎題。」
「他我是不是有病?」席勒疑惑的低聲念叨着。
「什麼?」
「不,沒什麼,你解出來了嗎?
默克爾用一種極其怨念的眼神看向席勒說:
「我花了幾個小時終於打開了門,然後就在碰到那個酒瓶的一瞬間,來到了這裏。」
「別難過,我最近剛剛更新了二樓房間的謎題庫,因為最近有人送了我一套相當不錯的精裝版《福爾摩斯探桉集》。
「如果你是按照從南到北的順序來開門的話,那你起碼應該看完了前兩個桉件,我認為那是最驚艷的一部分,你呢?」
「這算是第二個問題嗎?
「拜託,別這麼無趣,這只是很平常的聊天而已。」席勒揮動了一下手裏的筆,低下頭看着自己的病歷說:
「你總是在每個關鍵的節點,想要利用強勢的態度來取得主動權,這可能是因為你現在處於弱勢地位而沒有安全感。」
「你看,你的每一個舉止和表情都會透露出很多信息,並不是一味的強勢擺出冷臉,就能對付得了我的。」
默克爾的眼睛一直盯着席勒,其實他感覺到有些奇怪,因為面前的這個席勒有點太有耐心了。
其實,默克爾知道,自己現在的態度不能說是沒有安全感,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恐懼,在他在席勒莊園工作的這段時間裏,他和席勒朝夕相處,因此很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默克爾沒有學習過心理學,因此他不知道某些疾病的專業名詞,他只是能感覺到,席勒是個有點神經質的人,有很多固執且刻板的習慣,脾氣也有點琢磨不透。
在某些古怪又無用的事情上,他會投入大量的精力和時間,就比如給每一扇門安一把不同的鎖,然後再佈置成千上百個謎題保護鑰匙,又或者花大量時間擦拭那些稀奇古怪的收藏品,比如雨傘、地球儀、望遠鏡和眼鏡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