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過,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喜歡故意製造關聯。」
「他們會選取一個主題,然後按照這個主題安排受害者的身份、動手的時間和案發地點,有些擁有強迫行為的兇手,甚至連屍體被發現的方式、時間和旁觀者的身份都有要求。」
「製造關聯、引導視線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他們喜歡讓辦案的警員被他們留下的線索和證據引導着,一點一點找到答案,這會讓他們有一種成就感,一種殺死同類、玩弄同類的成就感。」
「在我所遇到的連環殺人案兇手當中,並不是犯案手法越兇殘就越危險,也不是留下的證據越少就越高明,有的時候,恰恰相反。」
「他們犯的每一起案子可能都很普通,但連在一起卻有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主題,他們可能在現場留下了一大堆線索,然後興致高昂的看着辦案人員被耍的團團轉」
「總的來說,殺死某個人不是他們的目的,觸犯法律、突破底線,但又徘徊在付出與不付出代價的危險當中,以自己作為賭注,來觀察整個社會的反應,才是他們殺死別人的目的。」
「所以,儘管這幾起案子具備了一些連環殺人案的要素,比如,全部發生在哥譚大學內,受害者都是女性,但是這仍然不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因為兇手不止沒有在製造聯繫,相反的,他在拼命的抹除聯繫,他想讓每一起案子看起來都毫無關聯,將每一起案子中的共同點的數量降低到最低。」
「還有一點可以佐證,那就是,他儘可能的消滅了現場的證據,讓動手的人來無影去無蹤,讓警察摸不着頭腦,什麼也調查不出來。」
「對於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來說,這就太無趣了,他們想要控制和引導調查者,讓他們按照指引進行參觀,而不是看着他人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自己精心製作的展覽當中盲目亂竄。」
「而從這個結論就能反推出,這起案子兇手的目的和連環殺人案兇手的目的是相反的,也就是說,如果連環殺人案兇手的目的不是殺人,那這個兇手的目的,恰恰就是殺人。」
維克多撐着雨傘,他看到,席勒的臉被籠罩在他那把雨傘之下,陰影當中,看不清任何表情。
可每當席勒說起與他過去有關的這些事的時候,總有一種讓人心悸的冷漠氣質,就好像他與他口中的那些變態殺人犯和瘋子們,有天生的共鳴。
當他站在一個審視者的角度,用這種共鳴去審視案件、查找真兇的時候,更像是高懸在天空之上的黑色太陽,混沌由己及人,無光普照萬物。
雨一直在下,死亡的陰影籠罩了哥譚為數不多的淨土,哥譚大學生的日子不再像往常一樣平靜,尖銳的警笛和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讓這裏仿佛被深淵中的大手攥住,正如同哥譚的其他地方一樣,被拉入無盡的黑暗當中去。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這裏的燈已經重新亮起來了,但是現在,光潔如新的燈泡沒辦法給人安全感。
因為,誰也不知道,燈什麼時候就會再次熄滅,而也沒有人知道,再次斷電的時候,會不會又有一聲尖叫,又出現一具屍體。
剛回到辦公室沒多久,戈登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說:「之前在儲藏室受到襲擊的女生已經脫離危險了,我對她進行了初步的詢問,不過不出所料的是,那個人從背後襲擊了她,她什麼也沒看見。」
「據她回憶,襲擊者應該是一個男生,身體強壯,動作很快,因此受害者無從反抗。」
掛斷電話之後,席勒坐在辦公桌前,沉思了一會,然後他拿起電話,先是打給了布魯斯,再打給萊克斯,兩個人都被邀請來席勒的辦公室一趟。
此時,接到電話的布魯斯在處理另一件事,因為就在托馬斯·埃利奧特入獄的第二天,埃利奧特現任的家主及其夫人就被人殺死了。
他們死在哥譚大教堂不遠處的一條小巷裏,他們的死因是一人胸口中了兩槍,其中一槍正中心臟,當場斃命。
而布魯斯之所以會比警察更早知道這些案件,就是因為,那天晚上,蝙蝠俠仍舊出沒在哥譚市當中,但卻有人避過了他的眼睛,犯下了兇案,等到蝙蝠俠趕到現場的時候,地上只剩下了屍體。
面對着似曾相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