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的。」
「他沒有什麼理由去迫害一個勤勤懇懇為他工作、被人虐待和脅迫,還因此受到精神刺激住院治療,入院之前還為他解決過麻煩的,不起眼的無名小卒。」
科波特的話音落下的時候,席勒看向他,房間窗戶橫樑的一道影子落在他的臉上,即使現在他的臉龐依然很青澀,但已經能夠看出未來的大野心家企鵝人的輪廓。
遊走在各方勢力之中,維持着微妙的平衡,環環相扣的計劃、幾乎完美的執行能力,很難相信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孩子,獨自完成了這一切。
「不過,你的完美計劃依然出現了意外。」
科波特聽到席勒的問話,他本能的把頭偏過去,並不想直視醫生,但席勒還是說:「意外就出在你家族的這個遺傳病上,你的母親先發病,導致你浪費了太多時間去制服和安撫她,緊接着,在計劃馬上就要成功的當口,你的裝病變成了真病,於是此時,你沒有在警局揭發馬羅尼,而是來到了這裏。」
科波特抿着嘴,他就像不願意承認一樣,然後他說:「你說過,這個病可以治好」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配合。」
席勒站起來,他點點頭,語氣認真的說:「如果是這樣,那我承認,你在犯罪這方面沒有進行學術造假,整個計劃的設置、前期佈置、中期執行和收尾,都和你謀殺老愛德華時水平一致。」
「雖然某些過程稍顯繁瑣,但還算縝密,如果沒出這個意外,那一切都會按照你計劃的順利完成。」
「而且你對教父的心理把握的很準確,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確不會跟你計較。」
「那麼,我們來分析一下這個意外吧。」
席勒走到房間的另一側,然後從旁邊推過來了一個白板,在上面寫了一連串單詞,然後指着白板說:「緊張型精神分裂症,要了解這種疾病,我們就得從精神分裂症這個大類說起」
緊接着,躺在床上的科波特就被迫聽着席勒講了一堂精神病學的科普。
就算他有一顆天才大腦,一個多小時下來,也被席勒講的頭昏腦脹,這裏面有太多他聽都沒有聽過的醫學名詞,還伴隨着各種實例的病例分析。
在席勒喝水的間隙,科波特說:「我覺得我病好的差不多了,讓我回警局吧,我還有事要干」
「別急,還剩下最後一點,就是最關鍵的那部分比如你到底為什麼會在那個時間發病。」
「首先黃昏至晚上本身就是精神分裂症發病的高峰期,光線的變化會刺激精神病人。」
「你應該是在黃昏時刻開始準備,然後夜晚動手,如果我沒猜錯,你動手的那個房間的窗戶能看到夕陽,光線還很刺眼,這會對精神不穩定的人造成更大刺激,下次記得找個沒窗戶的房間。」
「而在更早之前,你還被菲什虐待,然後在制服你母親的過程當中,受了不輕的傷。」
「這些都是非常典型的外力刺激。」
席勒把手裏的筆轉了一下,說:「你以為你在被菲什毆打的時候是默默忍受,被你母親傷害的時候是無奈,但實際上,你的潛意識比你的理智更深刻的記住了當時的疼痛。」
「你以為你沒有留下心理陰影,但其實並非如此。」
「青少年的精神本身就不夠穩定,如果你這次不發病,大約在一個月之後,你仍然會有創傷後應激障礙,比如連續的焦躁和噩夢,以及入睡困難。」
「人們總是把自己想像的太強大,越是智商高、理智強的人越會這樣以為。」
「但人類的精神其實比想像中要脆弱,心理創傷沒有表現出來,不代表它不存在。」
科波特別過頭去,讓自己不去思考這些問題,他說:「我得去完成我的計劃了,雖然晚了一點,但應該還來得及。」
「不急」席勒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旁翻了翻,拿出了一份檔案,然後邊翻邊說:「在你的視角來看,這件事已經講的很清楚了。」
「但你想從另一個角度聽聽這個故事嗎?」
席勒打開檔案,語調毫無波瀾的說:「在10天前,活地獄地區旁邊的格林大街發生了一場兇殺案,負責此案的警察是哈維·布
第一百五十四章 派對與傘(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