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聯繫和精確又巧妙的合作關係,是上帝的傑作,當你把一條脊椎骨捏在手裏,就像握住了生命的權杖。」
「菲茨吉本博士,我來這,不是聽你念詩的。」阿曼達轉頭看着頭髮花白的博士說道:「我只想知道,你挪用了超過一半微型炸彈研究經費,所研究出來的所謂的人體骨骼納米控制器,到底能做到怎樣的效果。」
「不不不,這不是骨骼控制器!」菲茨吉本博士輕輕搖了搖頭說:「這更偏向於神經控制器,你應該知道人體的神經是什麼吧?某些癱瘓病人之所以無法走路,不是因為他們的骨骼出了問題,而是神經。」
「神經損壞會有什麼樣的結果,納米控制器就能夠做到怎樣的效果。」菲茨吉本博士努力的用通俗易懂的話語,向阿曼達解釋他的實驗成果。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想,這位教授就會如同車禍癱瘓的病人一樣,再也站不起來了?」阿曼達饒有興趣的問道。
「這只是最簡單、最表層的使用方法,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讓他完全沒法動,也可以通過人體神經傳輸難以想像的疼痛,甚至可以人為製造戒斷反應這東西的能力,取決於你希望對方有多痛苦,以及你的想像力。」菲茨吉本博士聳了一下肩說。闌
「我不是個施虐狂。」阿曼達開口說道,隨後她又轉頭,透過房門中央模糊的玻璃,看向依舊趴在手術台上一動不動的席勒,並開口說:「你確認,手術過程中,他是清醒的?」
「當然,不過,我只能實話實說,這其實算不上太疼,除了剖開皮膚和肌肉找到脊柱這個過程之外,疼痛可能甚至比不上劇烈的電擊,顫抖和抽搐都是來自於神經反射,實際並不傳遞疼痛。」
「疼痛不是最大的折磨。」阿曼達露出了一個冷笑說道:「對於這群殘忍無情的連環殺人狂來說,那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從屠夫淪落為羔羊的屈辱,才是最令他們痛苦的。」
說完,阿曼達推開了手術室的房門,手術室內的其他護士都離開了,只剩下站在手術台前的阿曼達,和趴在手術台上微闔着眼睛的席勒。
席勒背上的傷口已經縫合完成了,但因為傷口太深,面積又太大,所使用的縫合線很粗,痕跡也很明顯,密密麻麻的針腳,像是為他的背上裝了一根拉鏈。
席勒側着頭,半邊的臉貼在手術台的枱面上,露出來的一半,嘴唇沒有任何血色,眼神依舊很渙散,只是睫毛會偶爾抖動一下。
「看看您,教授。」阿曼達居高臨下的看着席勒,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開口說道:「你沒有慘叫,沒有呼喊,甚至沒說一句話。」闌
「這是否是因為,你覺得,如果你喊出了聲,那就和那些曾經因被你凌虐而發出慘叫的羔羊,沒有任何區別?」
阿曼達抿着嘴,微微吐出一口氣,高高的揚起了頭,看着半空中的空氣說道:
「你們這群殘忍、冷漠又無情的殺人狂,覺得自己和普通人類是兩種生物,你們視他們為豬狗,覺得自己可以隨意的屠宰或虐待他們。」
「因此,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擊碎你們的這種高傲,讓你們明白,你們與案板上的肉沒有任何區別,你們不是支配者控制者,也同樣只是弱小無助的羔羊。」
席勒輕輕眨了眨眼睛,用無比沙啞的聲音說:「阿曼達,你知道嗎?如果你把這寫成一篇論文,我甚至願意給你一個中上的分數。」
「因為你寫明了自己的動機,提出了一種手法,堅定的貫徹了它,獲取了一定的數據,並得到了一個結論,論證過程很完整比某些人強的多。」
阿曼達雙手撐在手術台的邊緣,把身體前傾垂直向下,看着席勒的側臉,並說:闌
「你們就是這樣,普通人寶貴的生命,在你們看來,不過是數據而已,那些出現在報紙上由暗號構成的文章,背後都是一樁又一樁殘忍的血案,而你們只把這當成取樂的玩笑。」
「阿曼達,你也在感覺到痛苦,為什麼?」席勒斷斷續續的問道。
「因為我也曾對你們抱過希望,我的家人也是。」阿曼達挺直了身體,垂下眼帘,看着席勒蒼白的側臉說:「我的父母以為我的弟弟會有個好老師,可他殺死了他們,我以為我遇到了一個好教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羔羊的吶喊(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