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貼到了門板上,然後看向席勒說:「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席勒保持安靜,沒有回答,貝蝙認真的聽着,那是一種低沉的「嗚嗚」聲,似乎是從走廊中傳來的。
貝蝙把門一打開,又是一股寒風,可他盯着鬼影消失之後的窗戶,卻發現窗是關上的。
貝蝙眉頭緊鎖,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他說:「如果這是一場夢的話,我們的身體應該還在車上,那麼我們在夢境當中看到的和聽到的真的就只存在於夢境中嗎?」
忽然,貝蝙眼前寒光一閃,他感覺到一隻手拉住了自己胳膊,把自己猛的往回一拽,「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貝蝙摔在了地上。
把他拽回來的人是席勒,而剛剛那一抹從他眼前飛過去的寒光,此時正斜插在對面的牆壁上,透過觀察窗站起來的貝蝙能夠看到那是一枚鋒利的玻璃碎片。
「你剛剛看到的我穿什麼顏色的衣服?!」席勒又問了一遍這個問題,語氣中的嚴肅已經到了急迫的地步。
「黑色,是黑色的。」
「糟了。」
話音落下,席勒快步走向診室的窗戶,他扣了一下窗戶上的鎖,果然紋絲不動,朝着窗外看去,那些原本正常的景色全部籠罩在一層朦朧的薄霧之中,如果細看的話,便會扭曲成波紋和旋渦狀。
這裏是夢的事實並不需要用窗外的景色來佐證,只是這樣一來,離開醫院建築這條路就被堵死了,想要離開房間,就只能回走廊。
「我不明白。」貝蝙攤開手說:「你們不是一個人嗎?你們」
「嘩啦!」
房門觀察窗的玻璃碎片從貝蝙眼前划過時帶着五彩斑斕的光,光滑的表面上倒映着的是一個穿着黑襯衫的男人。
那像是席勒,但又不是他,他沒戴眼鏡,而露出的灰色雙眸之中只有如獵人一般的嗜血和殘忍。
「那是追獵。」席勒一邊快步走向房門一邊說:「我們得快點離開這兒,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再向你解釋。」
說完他推開了站在門邊的貝蝙,伸手擰動門把手,但在門鎖打開的咔嗒聲之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打開門。
下一秒,「轟」的一聲,房門前天花板吊頂轟然砸落,席勒面色不變,把門推開了一個縫,用腳一踢,把擋在門前的石膏碎片踢開,推門走了出去。
貝蝙跟在他的身後,持續不斷地感受着身後傳來的寒風,他臉上思索的神色越來越濃。
就在又一股寒風從他的身側擦過時,貝蝙一凜,恍然大悟。
他加快了腳步,幾乎和走在前面的席勒並肩,他說:「我們確實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我也有些推測要告訴你。」
「這一層樓是不能待了,我們去上面。」席勒抬頭看了一眼樓頂並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上面會相對安全。」
「沒有你的人格靈體?」
「是比較安全的人格。」
兩人腳步飛快的走進了樓梯間,剛踏過兩級台階,貝蝙抬頭一看,就看見一個長發女鬼趴在上方的欄杆上。
貝蝙臉上表情微微一僵,不過下一秒他就完全的愣住了,因為這個女鬼保持這個姿勢不是在嚇人,她像是從什麼地方摔到這兒來了。
這一下可給這個女鬼摔的不輕,貝蝙發現這女鬼的頭直接卡在了扶手欄杆的轉角處,也就是說,不是女鬼想用這個嚇人的姿勢盯着兩個人的,而是她卡住了,只能保持這個姿勢。
貝蝙腳步一頓,問道:「現在怎麼辦?」
「你時常替人尷尬嗎?」
「有時候會,但談不上經常。」
「我不會,所以我們直接走過去。」
說完席勒快步走上一層台階,緊接着從女鬼的身後走了過去,來到了樓上。
貝蝙走上去的時候倒是不太害怕,但是確實挺尷尬的。
因為女鬼的這個姿勢從樓下看過去是挺嚇人的,垂着的一頭黑髮當中閃爍着兩隻血紅的眼睛,但是走上來之後從他側面看的話就是彎腰低頭伸着脖子,有點像是冬天去舔鐵欄杆的弱智,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貝蝙也抓緊加快腳步,飛快的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