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了一聲,他的語氣和神態基本都寫着兩個字「活該」,可是,史蒂夫卻看向床上的羅伯特說:「巴基和羅伯特一樣,他們都是被控制的,他們不應該發付出如此嚴重的代價」
斯塔克剛想開口,史蒂夫就接着說:「但我能說出這話,是因為我還活着,還能夠站在這裏,對他說,他沒有錯,我不會計較,我原諒他了而有些人不能。」
斯塔克的表情僵住了,似乎完全沒想到史蒂夫會說出這番話,尤其是沒想到,他會說出最後一句話。
席勒也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說:「生與死的分界線正在於此,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機會原諒,而沒人能替死去的人原諒,這也會導致,明明兩人犯下的錯誤差不多,但所受到的懲罰,卻有天壤之別。」
這個時候,羅伯特卻又緩緩的醒過來了,鎮靜藥物沒能對他產生太大的作用,史蒂夫立刻走過去,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說:「能看到我嗎?我是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別害怕,我還活着,就算我們兩個都死了,我們也會在天堂相見的」
「聽着,孩子,你可以回想一下當時的場景,回想一下我最後的眼神」史蒂夫用湛藍的眼睛看着羅伯特說:「我很確定,哪怕是在你殺死我的一瞬間,我也沒有對你產生過恨意,因為我知道,你不是自願的。」
羅伯特呆呆的看着史蒂夫,過了一會,他像是有點回神了一樣,轉頭看向席勒,席勒也走上前說:「既然你把美國隊長視為偶像,你就應該知道,他是一個多麼善良和寬容的人」
「羅伯特。」史蒂夫的雙手撐在病床的欄杆上,偏頭看了一眼病床旁邊貼着的名字,他一邊叫着羅伯特的名字,一邊對他說:「哪怕我真的死了,我也不會恨你的,更不希望我的死亡,讓一個被控制的無辜者,愧疚終生。」
斯塔克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他只是站在兩人的身後,沉默的看着這一切。
如果是以前,他現在肯定已經掄起拳頭衝上去了,因為那時,他還不了解史蒂夫,而經歷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斯塔克知道,史蒂夫真的就是這種人。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一種人,擅長於原諒所有人,哪怕兇手不是無辜的,但只要他們真心悔過,就能得到這種人的諒解,而且,是真心的、充分的諒解,甚至兇手事後還是能得到他們的幫助。
在認識史蒂夫之前,斯塔克從來不覺得,世界上會有這種人,可是學習過心理學的斯塔克知道,之前的那次死亡,對史蒂夫帶來的精神刺激,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多。
畢竟,史蒂夫原本就有戰爭創傷後應激障礙,過度的疼痛和直面死亡的恐懼,都會令病情加重,前段時間,斯塔克發現,史蒂夫一直處於一種驚魂未定的狀態中,只是他不願意表現出來。
可是現在,他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了羅伯特,不但毫不在乎,甚至沒有在意自己的情況,而是為羅伯特的病情感到焦急。
想到這裏,斯塔克的手指一動,他想到,史蒂夫對羅伯特說的那句話,在他死前,他的眼神里也絕沒有對羅伯特的恨意。
那麼他的父母呢?
斯塔克承認,他一直不願意面對這件事,對與此有關的所有信息,都感到非常抗拒,因此完全不知道任何細節。
儘管那一次,史蒂夫扣下了扳機,證明了自己的態度,兩人主要的矛盾不復存在,可斯塔克還是沒有如此輕易接受這一切。
但不得不承認,這一次,史蒂夫的舉動又讓斯塔克感覺到了動容,斯塔克從未設想過,自己的父母是否也是如史蒂夫一樣的高尚者,他們會不會,也沒有責怪過兇手?
想到這裏,斯塔克有些想要探尋真相,但又不願意去面對那個兇手,可就在這時,席勒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筆記本,在上面寫了幾行字,然後把那一頁撕下來,遞給了斯塔克:
「你可以把空際列車的站點,建在你想要的地方,但代價就是幫我跑個腿,把處方送給樓下的醫生。」
說完,席勒就不再看斯塔克,而斯塔克接過處方之後,看不懂那上面寫的鬼畫符一樣的藥物名稱,,但他卻清楚的看到了處方底下,病人的名字——巴基·巴恩斯。
斯塔克拿着處方來到了樓下,把處方遞給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