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名字
「伊文斯·法爾科內。」
阿卡姆精神病醫院的病房裏,席勒把胳膊收回去,把那把傘放下,然後把傘尖拄到地上,他對科波特說「……可別告訴我這把傘是你買的,你應該清楚,你買不起這東西。」
「所以,這是你偷的,還是你搶的?」
科波特就好像受到了羞辱一樣,他抿着嘴瞪着席勒說「這是我本來就應得的!」
席勒把雙手交疊放在傘的把手上,站在原地,問科波特「為什麼這麼說?」
科波特偏過頭去不回答。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響了,席勒轉頭說「請進。」
進來的是戈登,他進來之後先掃視了一下病房裏的情況,看了一眼科波特,最後把視線停在席勒這裏,說「小法爾科內認罪了。」
房間裏的氣氛凝固了一瞬間,科波特像觸電了一樣,差點從床上彈起來,他扭頭瞪着戈登大聲說「你說什麼??誰認罪了??」
他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可置信,戈登咽了一下口水,對科波特說「我知道你不能相信,因為現在我也不能相信。」
「但事實就是,在我來到這裏前,在大約幾十分鐘之前,教父的親兒子伊文斯·法爾科內來到了警察局……」
「然後他承認自己指使馬羅尼,殺死了菲什·穆尼。」
科波特的動作凝固在了半空,他的眼睛幾乎從眼眶裏瞪出來,然後像懷疑人生一樣的跌坐回床上,有些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語道「……他指使馬羅尼殺死了菲什,那我幹了什麼?我幹了什麼?」
「我……」科波特就像被噎住了一樣,從他的表情能看出來,短短的幾秒鐘之內,他把自己的所有計劃和行為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然後他十分肯定的說「不可能,小法爾科內怎麼會……這根本說不通。」
戈登嘆了口氣說「誰說不是呢?我和布洛克都驚呆了,伊文斯就站在滿是警察的警察局裏,對我們說,他是來自首的,就是他指使馬羅尼殺死了菲什。」
「他沒有動機這麼做。」科波特看着戈登說「」們這群警察不是最講究什麼犯罪動機嗎?小法爾科內有什麼理由這麼做?殺死菲什對他有什麼好處?」
他剛問完,然後就不可置信的說「好吧,殺死菲什對他可能確實有點好處,比如能夠震懾其他人,可是他不應該……」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教父的兒子就是再蠢,也不會利用這種方法去除掉自己的競爭對手,更重要的是,就算他這麼幹了,也沒有任何理由來自首。」
「黑幫暗殺這種事,在哥譚司空見慣。」戈登深深的皺着眉,能感覺到,他眉間的那幾條深痕都快刻在臉上了,他說「人人都知道,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可這不是他把這種事拿到枱面上來講的理由。」
「他到底想幹嘛?為什麼要把警察局牽扯進來?」
戈登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很荒謬,謀殺案有什麼理由把警察局牽扯進來?天吶!他在說什麼?他還是個警察嗎?
可是在哥譚,這明明是人人都默認的道理,黑幫之間的暗殺,不會有人叫警察的,那會被其他同行看扁,會極大的損害聲望。
可現在,教父的親兒子跑到警察局來,堂而皇之的說出自己謀殺了菲什,這件事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他不承認,那沒有任何人可以逼他承認,因為他姓法爾科內,可是現在他承認了,所有人就不能對此視而不見,也是因為他姓法爾科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