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飛走了,他們就能獨享地球了?再蠢的政客也不會這麼想,更可能的是,地球飛走了,他們留下了。
隨着發展速度越來越快,這些毫無存在感的波羅的海國家終於急了,外交官大使乃至於國務卿和副總統天天往拉脫維亞跑,杜姆不是傷心了,他是快被煩死了。
歸根結底,杜姆仍然是一個科學家,和斯塔克有很多相似之處,他們要權利,不是享受權利本身,而只是對於自己的判斷力有自信,同時需要足夠的執行力,權力就是智慧和決斷力的載體。
可要真讓他們去當個政客,一頭扎進國際輿論場的化糞池裏,把他們天才的大腦用在糞坑蝶泳上,那他們絕對是有多遠跑多遠。
在一天會見了五個蠢的令人頭疼的大使之後,杜姆連夜敲了個替身機械人,提桶跑路了。
喜馬拉雅山腳下是個魚龍混雜的灰色地帶,對於魔法界來說尤其如此,不少違禁品都可以在此交易,惡劣的氣候條件也攔不住各顯神通的神秘學界人士。
杜姆在此建立實驗室主要就是因為這裏能夠比較方便的獲取一些稀缺材料,頭上又有卡瑪泰姬坐鎮,所有人都不敢太過分,交易還算誠信,貨源也比較穩定。
通往卡瑪泰姬必經之路上有一個小村子,距離古一法師出生的那個村子不遠,但比那個村子更大一些,這裏幾乎沒有普通人,或許幾代之前有,因為來來往往的怪人太多,幾代之後也基本都對神秘學界門清了。
又是一場喜馬拉雅山的落雪,穿着厚厚的皮質長袍的村民站在路口掃雪,忽然一道陰影落在了掃帚的前方,村民一抬頭,看到了兜帽之下一張戴着鋼鐵面具的臉。
「你找誰?」村民用一口有點蹩腳的英文問道。
「餐廳開門嗎?」充滿機械感的帶有一絲鋒銳的聲音從兜帽之下響起。
又是一個怪人,村民想,不過這裏並不缺怪人,於是他只是拿着掃帚繼續掃着地面上的雪,並說:「餐廳開門,但就快關門了,你得快點。」
戴着面具的怪人什麼也沒說,又邁着節奏一致的步伐走向了村子的深處。
從主路向里走,再往右拐,從馬廄和旅館的縫隙之間穿過去,來到另一條比較寬的路上,唯一一個掛着牌子的門裏傳來嘈雜的聲音。
開門的「吱呀聲響起,屋內氣氛為之一滯,很快淅淅索索的討論聲又響起了,「那個怪人又來了!」、「他實在是太奇怪了」、「村長怎麼會放他進來?看看他那奇怪的面具,機械人怎麼可能會用魔法呢?」
伴隨着一路的討論聲,戴着兜帽和鋼鐵面具的男人來到了窗前的座位上坐下,很快,一個圍着圍巾的年輕的本地姑娘端來了一杯熱茶。
「謝謝。」充滿機械感的聲音再次傳來。
村民姑娘似乎是感覺有些好奇,她的目光順着兜帽的黑暗看進去,而在看到那雙微微發亮的機械眼睛的時候,她有些慌亂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快步跑回櫃枱後面了。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她覺得很難形容,冷靜無情又玄妙,叫人捉摸不透。
「叮鈴鈴。」
掛在門口的風鈴又響了,另一個穿着長袍戴着兜帽的人影走了進來,他來到櫃枱前說:「給我來一杯熱紅茶,再要一杯牛奶。」
「馬上好,您可以先去坐下。」
穿着長袍的身影往裏走,但卻沒有在途中的任何一個座位停留,而是邁着沉穩的步伐走到了帶着鋼鐵面具的怪人的對面坐了下來。
這個座位位於角落,而穿着長袍的人坐下的座位背對所有餐廳里的客人,因此當他拿下兜帽的時候,沒有人看到他的真實面容。
當兜帽摘下時,露出的是托尼·斯塔克的臉。
「先生,你的茶……噢,天吶!」端着茶杯過來的姑娘發出了一聲驚叫,這世界上不認識斯塔克的人太少了,但很快,她感覺到自己被一道極為冰冷的目光盯上了。
服務生姑娘感覺到渾身僵硬,可這個時候斯塔克出聲說道:「別擔心,去吧。」
感覺到那道冰冷的目光逐漸收回去,服務生姑娘才緊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長袍,轉身有些僵硬的離開了,斯塔克端起了牛奶杯,將奶倒進茶杯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