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落灰的墓志銘擦乾淨,錚錚的望着墳墓上的照片。
火箭浣熊跳了下來,站在奎爾的身側,看向墳墓上的那個名字——「梅瑞狄斯」。
「她是我媽媽,顯而易見的。」
「她是怎麼死的?」
「很離奇。」
「比一隻會說話的浣熊還離奇嗎?」
奎爾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伸手使勁揉了揉火箭浣熊的頭,然後說:「當然沒有,她是被一群外星人殺死的,死於人類不能理解的科技武器離子槍,因為傷口太過詭異,所以只能埋在這兒。」
「你替她報仇了嗎?」
「或許是的。」
奎爾的目光當中一直含有一種悲傷,可他的外貌看起來不像是如此憂鬱的人,火箭浣熊想,恐怕有關他母親的事,還有更深層的黑暗故事。
「一切的故事開始於一艘墜落在科羅拉多州的飛船,像個老套的科幻故事的開頭,那裏爬出了一位重傷瀕死的外星人,而一個地球女人救了他。
他們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不久之後,女人懷孕了,可某天,丈夫因為自己肩上的責任,回到了他的故鄉,只留下他懷孕的妻子獨自生活在恩格爾伍德。
在孩子出生的那一天,這個女人突然有一個瘋狂的想法,這想法控制了她的靈魂,某種東西對她發出了呼喚,她知道自己必須回應。
於是,剛剛生產完的女人瘋了一樣的抱着孩子衝出門外,她想讓他看一看天空,或者是天空背後隱藏的群星,正是它們對她發出了呼喚。
而不出意外的是,她看到那原本散落的星星,被織成了一條直線,她發出了從未有過的瘋狂哭嚎,幾乎昏倒過去,或許母親的本能在告訴她,群星會奪走她的孩子。
這一切都是我的母親告訴我的,她向我重複了無數次這個故事,尤其是她的悲傷和不受控制。
或許是因為我身上的外星血統,我做到了人類做不到的事,在我出生的第一天,我擁有了清晰的視力和明確的記憶。
而我沒有告訴我母親的是,在那一天,在她的哭嚎聲中,我看到,群星對我展開了懷抱。
在群星背後的群星中,在深處的更深處,我看到了一種無比恐怖又無比偉大的東西,對我伸出了手。」
「他看到了什麼?」圓形禪窗前的斯塔克將目光從筆記本的文字上移開,詢問道。
可斯特蘭奇出奇的沉默了,這種不含思考的沉默在這位越來越成熟的法師身上很少見,就仿佛某些規則攔住了他,讓他不得不沉默以對。
或許過去了幾秒鐘,又或許過去了幾十分鐘,斯特蘭奇才用一種古怪的像是突然升調的小提琴一樣的聲音說:「托尼,鋼鐵魔神強大的力量是否給了你無所畏懼的膽魄和信心?」
「顯而易見。」
「若是有種東西不能用力量衡量呢?」
「你擔心我會恐懼?」
「顯而易見。」
「那是什麼?」
「群星。」
「我會在描述星星的時候,使用一些更為中立的詞彙,而不是如許多詩人讚美太陽一樣,窮盡華麗的好話。」席勒的聲音迴蕩在房間當中,就像在對誰說話一樣。
「太陽是屬於人類的,我們從來不吝嗇誇獎自己的東西,但群星並非如此,他從來不屬於我們,只是掛在空中,靜靜的俯視我們,端詳我們。」
「當人類邁步走向群星之時,等待我們的,除了熱鬧的星際社會之外,或許還有更深處那更偉大,也更恐怖的東西。」
當席勒擦乾了手上的墨跡,又重新提起筆之後,筆跡略顯陌生的花體文字出現在紙張上,筆記本上平穩的敘述語調終於開始有了一些波動。
「在我重返地球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封古怪的信,我已經很多年沒有收到信了,但我還是打開了這封信,並閱讀了裏面的內容。」
「毫不意外的是,那是我的好朋友麗莎的來信,她為美國航空航天局工作,在我母親去世後,她可以稱得上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但我們兩個的感情並非愛情,而是出於對同一種事業的熱愛,或許聽起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