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沙灣數千里開外,有一座臨河而建的中大型坊市,名為「河洛坊市」。
這座坊市的執掌者,便是荊國商盟名氣不小的新月商會。
數日後。
河洛坊市最高處的閣樓里。
新月商會數位高層匯聚,氣氛凝重。
坐在上首的銀須男子,目光如鷹隼,身上散發丹力波動,赫然是一位假丹真人。
「方客卿,對寇森副會長之死,你有什麼見解?」
幾位高層的目光,落到一位築基後期的紫面大漢身上,後者一臉沉思的模樣。
正是隨陸長安一同偷渡到荊國的方鍾。
「樂會長,我懷疑此事與陸長安有關!」
方鍾語出驚人。
「單憑陸長安,不可能!」
「寇森在築基後期中,戰力頂尖,擁有三階符籙等底牌,面對假丹真人,都有一定自保能力。」
「縱然假丹真人要殺寇森,也要大費周章,絕對會鬧出動靜。」
「陸長安雖然實力不俗,但以他『烏龜符師』的秉性,絕不會以身涉險,與勁敵拼殺。」
在場的商會高層,紛紛搖頭。
「方客卿,你懷疑陸長安,有何依據?」銀須男子詫異,目光閃動。
「其一,是方某的直覺。」
方鍾頓了頓,眼中神光凌厲,「當年在九辰商會的跨國靈艦上,我們二人比鄰而居,相伴兩個月,完全被其蒙在鼓裏。由此可見,陸長安此人隱藏的很深。」
「其二,夏氏族地,除了族長夏鴻羽,就數陸長安實力最強,其他人幾乎威脅不到寇副會長。」
聽完方鐘的言論,商會高層有一兩人面露思索,略有動搖。
或許陸長安一人做不到,但如果五福商會有其它的暗手,存在這種可能。
就在這時,坐在上首的銀須會長,取出一塊流轉微光的乳白玉佩,閉目兩息。
「剛剛從夏族傳回的情報,在寇森身死期間,陸長安未曾離開清沙灣,很多人都看到了。截止情報獲取日,他都沒有離開秋風島半步。」
銀須會長冷淡的目光,瞥過方鍾。
一名商會高層搖頭道:「方道友,或許你與陸長安有間隙,但不要因為個人恩怨,影響了自身判斷。」
「我沒有!」
在眾人質疑的目光下,方鍾老臉一紅,卻是無以反駁。
他暗自咬牙,難道真是自己的錯覺?
數年前,陸長安身份曝光,方鍾大吃一驚。
他出自梁國,很早前就聽聞過陸長安高齡築基的勵志傳聞。
後來,他重點調查陸長安的信息,愈發覺得對方深藏不露。
別的不說,以陸長安的資質和年齡,修至築基後期,本身就不簡單。
兩個月的朝夕相處,將同修為的宗門精英瞞在鼓裏,未曾發現任何端倪,非常人所能及。
「寇副會長身死,我們在武力上針對五福商會,少去一大助力。」
「依我看,不必再用那些陰謀小計。我們加大對辛族的扶持,藉助假丹真人的數量優勢,內外施壓」
後續高層的討論,方鍾毫無興趣。
儘管商會的情報,釋去了陸長安的兇手嫌疑,但他總感覺此事與對方脫不了關係。
方鍾心頭長嘆一聲,可惜,這些人不會相信他。
半個月後。
秋風島府邸,藥房內。
夏文月身着淡藍雲煙裙,雪顏如畫,楊柳細腰,黛眉間往日的煙雲消去大半,眉線間浮現隱隱的期許。
今日,又到了陸長安幫她溫養驅寒的日子。
陸先生的法力溫養,給她一種難言的親和,溫暖清新,異常舒適。
這樣的手段,更是穩定了她的病情,有望擺脫從小病秧子的桎梏。
等了半晌,一襲白衣的陸長安進入藥房。
「陸先生。」
她恬靜溫順,平躺在病床上。
這一次,陸長安卻沒有第一時間出手醫治。
「此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