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微微側臉,道:「帝塵這是不打算放我們回下界了?也對,放虎歸山,後患無窮,非梟雄所為。」
「嘩!」
無數神勁氣流,在元簌殷身上流動了起來。
元笙和元解一知道張若塵絕不是這樣的人,但心中還是不免緊張。這裏畢竟是上界,而且酆都鬼城就在附近,城中高手如雲。
劫天滿臉無奈,正要開口勸說。
卻見,張若塵從空間中,將一尊全身裂紋的石人喚出。
這石人高達數千丈,手持一根青銅柱,如山似岳般的挺立,釋放着元道族的淡淡氣息。
看到眼前這尊石人,元簌殷銳利的眼神,漸漸變得柔和,繼而,浮現出一層水霧。
是父皇的氣息。
她像是被拉回十個元會前的那個夜晚,父皇將她抱起,舉過頭頂轉了一圈,繼而,揮手遠去,漸漸消失在霧中。
久遠回憶中的身影,和眼前的高大石人重疊在了一起。
張若塵道:「我不能將十二石人全部交給你們,但劫老畢竟是我族老祖,我怎麼都得給他一個面子。既然元道族老族皇是大長老的父親,我便將他交給你們,成全大長老的孝道。」
元解一深深點頭,對張若塵的敬佩更深了,抱拳向他行了一禮,以示感激。
張若塵或許不是一個狠辣無情的梟雄,但卻絕對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有情有義的朋友。
心中更加激動的卻是劫天。
他仰首挺胸,滿臉自得,暗嘆:「張若塵這小子終於將老夫當做祖宗看待了,知道老夫為難至極,這次算是給足了面子。」
劫天氣勢凌人的向元簌殷走了過去,冷聲道:「看到沒有?看到沒有?看看我張家兒孫何等心胸?你就知道發脾氣,一言不合就要打要走,今後再發生這樣的事,老夫可不慣着。」
見元簌殷一言不發,哼了一聲後,劫尊者轉身走回座位,指向石人,道:「帶上你們的老族皇,趕緊走。從此,恩斷義絕!」
元笙和元解一面面相覷,覺得劫天是動了真怒。
元笙正要上前說些什麼,卻見元簌殷先一步走過去,眼神中帶有一抹愧疚,道:「對不起,是我是我完全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考慮問題,沒有為你們考慮。」
劫尊者四平八穩的坐着,但眼睛緊閉,一副不願搭理她的冷淡模樣。
張若塵太了解這老傢伙,指不定此刻心裏已經樂開花。
按照他的說法,女人都喜歡強勢的男人,不能一味的討好,該硬的時候就要硬。特別是自己有足夠道理的時候!
「元族皇,我想單獨與你談談!」張若塵道。
張若塵和元笙走到神殿深處,元解一盒小黑識趣的走出神殿大門,將大殿留給了劫尊者和元簌殷二人。
白無常神殿自成世界,越往裏走,越是深邃。
來到一座黑色大山下方,走在後面的元笙忽的開口,道:「我知道你很生氣,我可以向你道歉。」
張若塵停下,搖了搖頭,道:「不必了!鎮壓羅慟羅,衝擊不滅無量境界,甚至是對付命祖的時候,你都幫了我大忙,這些我都記着呢!」
元笙連忙道:「可是你也兩次幫我奪取殷槐神樹,為了救元解一,你在石嘰
娘娘那裏付出了巨大代價」
張若塵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道:「此事之後,恩怨兩清如何?」
元笙向前一步,急道:「連朋友都沒有辦法做了嗎?」
張若塵道:「上界和下界的矛盾不可調和,遲早有一戰,我覺得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做朋友,不然,到時候對誰都不好。我有一個問題問你,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元笙能感受到的張若塵按而不發的怒火,看他如此冷漠,心中不免一痛,低聲道:「你說!」
「為什麼幫我,而不是幫大冥山的山主?我想聽真話!」張若塵道。
元笙恢復族皇氣度,道:「若命祖是真正的鴻蒙族,就算他多年不回大冥山,我也一定會助他。但,古之強者的殘魂奪舍歸來,真的還算鴻蒙族嗎?他真的會全心全意為太古生物謀利?他是天樞針的器靈,也是命運